黃文山裝作沒看見,對喬向紅說:“紅紅你幹嘛啊,還不搞杯水給黃哥,我們要看相片。”
等喬向紅拿一次性杯去打水,他小聲對黃勃說:“這女人很煩整天粘著,你說有什麼法子可以讓她別這麼粘人。”
“哈哈,你這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是吧。看你的照片吧,我是看不出什麼門道,隻是憑感覺覺得這不是一起簡單的交通事故。”黃勃把照片遞到黃文山手上。
“黃哥昨天和你一起來的那個交警你和他熟嗎。”黃文山一邊看著相片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
“哦,是同一組的,也還算熟吧。這小子腦子有點軸,嗬嗬,兄弟別怪他。”他還以為黃文山在怪昨天那姓馬的錄口供時的事。
“嗬,沒有怪他,今天沒見他和你一起來,隨口問一下而已。他比你進交警隊晚吧。”這小子問問題很技巧,即使黃勃是警察,一時間也沒發現他在套資料。
“哦,倒沒有,我比他點一點點,這小子其實平時也挺精明的,但昨天不知為什麼就不懂靈活變通了。”黃勃道。
“是嗎,我看他就一點都不精明,估計在隊裏沒幾個和他合得來吧。”黃文山用的是反證法,如果這小子真的身份帶著標簽是某些人安插進來的話,他一定會廣交朋友,便於打探消息,也便於出點小事時有人為他說話。
“你錯了,這家夥挺有人緣的,在隊裏不少人跟他關係不錯,就是連領導也知道他這號人,這家夥待人接物很圓滑,很世故,隻是業務水平一般般,否則以他的人脈關係早不用在機動隊裏日曬雨淋了。”黃勃說的恰恰正好印證了黃文山猜測的。
“唉,現在沒背景,要上進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怕是他少了點關係吧。”黃文山裝作感歎道,其實是要探聽他有沒有上麵的關係。
“這你又猜錯了,我聽說,這家夥有一個什麼遠房親戚在省裏當什麼官,隻是人家清高,說不想找關係。”額,這是欲蓋彌彰吧,現在的人還有這等覺悟麼?
“哦,這倒是很難得啊,現在的人,不要說真有遠房親戚當官,就是沒有,也想方切法的找個當官的七拐八拐的搭點邊。”黃文山道。
“說的也是。兄弟,這些照片你瞧出有什麼問題嗎?”黃勃道。
“哦暫時還沒什麼發現。黃哥當時你有在現場嗎?”黃文山道。
“我在啊,當晚我值班,接到有人報案,便和那家夥一起出的警,後來又來了兩個巡邏的幫忙,兄弟你的命還真的大,那泥頭車的車頭都騎到你那小車的備箱上了,還有就是你的車幸好沒油了,隻有一點底油,不然你不被壓死,估計也會起火把你燒死。”黃勃道。
“哦,黃哥還是我的救命恩人,等我出院了,得好好的謝謝黃哥及那些兄弟們。黃哥,當時是誰拍的照。”黃文山拿著一張後四十五度角拍的照片說道。
“謝什麼,說的官方一點,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事,說的真實一點,隻要有良心的,誰見了不救人,是不是。是我拍的,當時我拍照,老馬及另一個作測距。”黃勃道。
“哦,黃哥的技術不錯啊,大晚上的拍的這麼清晰,哈哈。”黃文山發現這張照片上的泥頭車後輪地麵上有些可疑。
“屁,我這是熟能生巧,剛開始時不知被隊長罵了多少次了。”黃勃道。
“黃哥,以你的專業看,這個地方是不是正常的,這些痕跡及這些泥砂。”黃文山拿著那張後四十五度角拍的照片,指著泥頭車後輪路麵的痕跡問道。
泥頭車的後輪軌跡路麵上有幾十公分長的似是刹車又似是拖拽的痕跡,黃勃拿過照片仔細看了幾眼,驚叫道:“這個在現場他們怎麼沒有發現,我記得報告上沒寫這推行打滑的現象啊。”
“黃哥,這應不是刹車,也不是拖行的印痕吧。”黃文山道。
“當然不是,這是車子往前開動,前方受到阻力沒法正常前行時後輪空轉時造成的,你看這些泥砂,是呈噴|射狀向後散開的,粗遠細近,無論是刹車還是拖行,都不會如此,還有,你看這輪胎,雖然是晚上拍的照片,但還是很明顯的看到輪胎上的磨損是很新的,你看這些反光的地方,是不是和輪子前進時的方向一至,如果正常行駛,輪胎上不會有這些傷痕……。”黃勃細心的給黃文山解釋。(*泥頭車-重型砂石泥土運輸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