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飄這麼一說,張白愈發不敢答應了。這分明是說,要是張白將要成功之際,這花飄突然後悔了,不甘心整個信部日後供張白調遣。那時候突然發力,調用整個信部的力量,挽回勝局。就算張白可以說花飄耍賴在先,可以不聽聚龍之信部調遣,但施怡雪已嫁作他人婦,張白腸子都要悔青。
張白正要拒絕,忽又想到:若是我就這般拒絕了,便顯得我張白並非其他聚龍一部的傳人,怕了他。當即決定詐他一詐,笑道:“那……那花兄的意思是,張某也隻能動用一人之力?”
花飄心弦一顫,尋思:若是他也動用其他一部之力,即便加上我信部,也未必能勝之。但他方才並無十足自信,莫非是覺得他謀字部或是金字部比不上我信部?是了,他曉得如今洪德帝在我信部掌控之下,在大王朝之內,要跟信部鬥,自然勝算小得可憐。隻要他不用聚龍一部之力,我也不用信部之人。跟他一決高下,勝算不止五成,何須怕他?
花飄心中揣度再三,生怕考慮的不夠周全,中了張白的詭計,良久才道:“那是自然。難道張公子不知聚龍各部,絕不相犯麼?”
張白道:“張某可不是這個意思。那張某的其他兄弟朋友呢,比如星沙的亨通錢莊主管顧局。”
花飄聽得一喜,暗道:那顧局乃是他錢莊的人,按他的意思,這顧局既然可用,那便說明此人不是金部的,那便極有可能是謀字部的。並非金字傳人,在生意上的本事恁地驚人,看來謀字部當年深得祖師偏重,也並非全是祖師各人喜好所決。不過,會不會是此人故意這般說,來使得我誤認為他不是金字部,其實他正是金字部呢?
花飄既把事情想的複雜,腦中越想越是雜亂不堪,一時之間已無法理清楚,隻好道:“什麼人能用什麼人不能用,張公子心裏明白,嘿嘿,花某也不含糊。”
張白卻是愈發覺得這個賭根本沒法打,至少張白沒法子判斷對方是否出老千,再者,張白也實在不會拿施怡雪來打賭。
張白站起身來道:“哈哈,那張某要問一問花兄,究竟有幾成勝算?”
花飄甚是自信的道:“五成。”心中卻是想:不能說多了,這賭是我提出的,說多了他必不會答應。
張白問道:“花兄不必太過自信!”說完看著花飄,隻見他臉上有些意外之色,即刻接著道:“也無需太謙虛。”
花飄那點神色波動極難察覺,但張白刻意留心,一切均是瞧在眼裏。
花飄又立時回複了先前的自信模樣,回道:“五成。”
張白笑道:“且不說張某的勝算隻有五成,即便張某的勝算有九成,也不會跟花兄打這個賭。”
此話一出,不僅是花飄,就算是秦畫,也覺詫異。
花飄問道:“為何?”
張白望著秦畫道:“秦姑娘不妨猜一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