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晴晴道:“那晴晴便瞧不見完好的湘天堂了。”雲芸早已沒了先前聽張白說要改名湘天堂時的悶悶不樂,此刻已然興致勃勃,目中精光灼灼,顯然也對湘天堂甚是憧憬。
張白這才笑問道:“不知雲姐有何看法,不妨說來聽聽。”雲芸道:“公子的妙招,委實是雲芸想不出的,不過,公子說平時生意不好的姑娘便不接客了,另有安排,不知如何安排,再者,姑娘們住在何處?”
住哪裏?職工宿舍。張白道:“我會專門找個宅子,讓姑娘們住進去。至於安排,雲老板不用擔心,到時候要給她們穿同樣的衣裳,叫做服務員,負責端菜,倒茶,倒酒之類瑣碎雜事。站在一處,隨時候命。”
雲芸大致聽明白他意思,笑道:“張公子既想好了一切,要我何用。”張白道:“這便錯了,我隻管大方麵之策劃,雲老板管生意。屆時雲姐還是湘天堂的主管之人,遇上解決不了之難題,我再插手。”
聽了這些,雲芸臉上顯出一絲興奮,道:“張公子須得在晴晴麵前發現毒誓,我才安心為湘天堂效力。”
雲芸這般神情,張白總覺有些不正常,看來雲芸身上,確有太多謎團。既然雲芸為身世如此心急擔憂,隻怕其中大不簡單,須得小心應付,當下問道:“發什麼誓?”
雲芸瞧著他眼睛,道:“公子心裏明白。”張白道:“發誓無妨,不過,我也有個條件。”雲芸眉頭微動,道:“什麼條件?”
張白一字一句的道:“雲姐隻是湘天堂的掌事,所作之事,不可壞了湘天堂的生意,更不可壞了湘天堂的名聲。”雲芸聽了怔了一下,道:“我答應便是。”
張白笑將起來,道:“我張白隻知雲芸姑娘乃是湘天堂的掌事,若是胡亂猜測,信口雌黃,便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雲芸稍稍放了心,道:“雲芸自當為湘天堂竭盡綿薄之力。”
晴晴聽了那毒誓,心下不悅,道:“雲媽,公子這誓言,是不是有些過了。”雲芸笑道:“這還沒進門呢,就護著相公,不顧雲媽了。”師晴晴看了看張白,道:“公子說話要算數。”她生怕張白食言,報應應念了。
張白笑道:“我說話自然算數。晴晴,我叫雲姐,你叫雲媽,多不成樣子,你也叫雲姐吧。”
雲芸倏然間轉變極大,此時又儼然是那個心思玲瓏的極樂閣老鴇,笑道:“晴妹妹,這樣稱呼如何?”晴晴一時謊了心神,多年來她一直叫雲媽,她對雲芸,心中充滿感激跟敬重,陡然間要她改叫“雲姐”,有些適應不過來。錘了張白一下,道:“就會亂說。”
張白道:“雲姐叫了聲晴妹妹,你怎的失了禮數,快叫雲姐。”雲芸笑盈盈的看著晴晴,道:“晴兒,我可隻比你大幾歲,你這般叫我雲媽,不肯叫姊姊,是嫌我老了?”
晴晴一急,忙道:“不是,雲媽編排晴兒……雲姐……哎呀,難受死了。”
張白見雲芸此態,既覺欣喜,也感到擔憂,雲芸之身世,不得不提防著。一頓早餐,去了雲芸心中憂慮,算是收獲,但張白心裏卻多了塊石頭。雲芸心情一好,笑顏頻展,盡顯**之美,道:“晴晴,行李都撿好吧,今日便隨張公子搬過去麼?”
張白自然樂意,道:“甚好,寶貝,今日搬過去吧。”晴晴含羞點了點頭。
當真是說做便做,見晴晴行李衣物甚多,張白雇來大車,總算一次運去。隻因兩人尚未拜堂成婚,不好同居一室,晴晴便住在當年施怡雪的閨房。雖入新家,張白卻沒時間陪她,下午便過去羅家,看了下那些裁縫製衣進展,其中還有張白專門為蘇小小和施怡雪定製的衣裳,分為風華絕代裝和“氣若幽蘭裝。
隻因這幾日雜事堆至一處,忙的抽不出身。晴晴一人呆著房裏,無興撫琴,但在宅院裏四下鼓搗一番,玩興大發,倒也不覺太悶。但張白不忍將晴晴晾在一旁,想起之前的話,便過去喊來絲緞,也好叫她兩人熟悉熟悉,處好關係。
上次兩人初見,便各自瞧對方甚是順眼,如今再見,倒似久別老友一番。羅天成聽過師晴晴大名,但一聽羅蕭說了,師晴晴乃是孝康王的幹女兒,哪敢得罪,巴結都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