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右邊的那個祭祀,紅眼一眼便分辨出是個女的,她毫不介懷地袒露著半邊的胸脯,卻將臉蒙個結結實實,紅眼不是狼人也不是烏鴉,自然不會去關心那遮布下有著怎樣的容貌,這會,倒是女祭祀手中的那把匕首吸引了紅眼不少注意,由於紅眼從M17以來一直習慣沿用的戰鬥方式,雖然更遠的距離下紅眼會考慮到狙擊步槍或火箭筒,加特林機關槍這類大殺傷性的武器,但是在中短距離的戰鬥,紅眼更依賴於手槍和匕首的協同作戰,尤其是和敵人白刃戰下,紅眼更是熟諳於匕首這種短小精悍的冷兵器,所以對於匕首軍刺他研究頗深,然而饒是如此,此刻觀察那祭祀手中的法器,卻仍然無法分辨出這柄匕首構造的材質,它的通體泛著青古色,似銅非銅,似金非金,讓紅眼心中好不壓訝異。
強壓下心頭將那匕首放在手中奪量的想法,紅眼將視線轉向了最中間的那個祭祀,這個祭祀從穿著上又有不同,似乎是彰顯身份似的,他的白衫之上又披著一層緞布,他也遮著臉,頭上卻是戴著金冠,而他的手中,則是拿著一個古怪的天平,雙目平視著前方。
接著,紅眼發現,這裏才是那從神壇一直延伸到天邊,數之不盡的人流,最終的歸宿。
當兩名狼頭衛兵,攜著那隊伍最前的人的雙手把他帶到了三祭祀的身前,那最中間的大祭司將手中的天平頂尖輕輕在那人的額前輕觸了一下,這會那人的頭頂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天平的浮影,一瞬間,天平靠近右祭祀的一邊開始緩緩地傾斜,而對應的左祭祀,開始揮動著他手中的權杖,那天平的左端似乎加上了無形的砝碼,原本一邊倒的情形,也開始漸漸地向水平麵對齊,這會黑暗傭兵團的眾人似乎都察覺到了場上的異象,紛紛聚首而觀,當那天平終於達到了平衡,這會左祭祀用權杖在那人的身上輕輕一點,那人的身體竟化作無數空靈的光點,朝著天邊逝去……
在場的眾人還看的一頭霧水,一旁的科賽維博士可是滿臉的熱忱,一想到自己此行之後發表的論文將是怎樣的驚世駭俗,他的眼中閃著灼熱的光,或許他早就把此行最初的初衷給忘了個一幹二淨,不過紅眼對此可不抱什麼希望,左右細查之下,這裏可並沒有什麼所謂的回程的車票,先不說還能不能會的去,就算回去了,恐怕博士所謂的功成名就不過也是一場竹籃打水,沒有一個正常人會相信這種異想天開的故事。
正當紅眼這會思想一開差的時間,另一個靈魂審判開始了,看著那天平這一次朝著左邊傾斜,那右祭祀便舉起匕首,在空中劃下一刀又一刀,眾人隻看見那仿佛胡亂切割在空氣中的刀痕,卻全部印在了那個被審判的男人身上,當他身上終於背負著六道血痕的時候,天平似乎終於達到了平衡,這會右祭祀托起匕首,那被審判的男人腳下突然出現了一個裂口,就像馬戲團裏常有的伎倆,那男人一頭載了下去,轉眼間神壇又恢複了平靜。
“我們現在怎麼辦?”大抵看出了些端倪,紅眼轉過去詢問一旁嘴角叼著煙默不做聲的隊長,那些狼頭守衛將眾人帶到這裏之後就自行離開了,這會眾人心中反而不禁生出了個怪異的想法,仿佛那些狼頭怪們可沒這麼容易的就此罷手,至少得打上一場惡戰什麼的才算正常。
“不管怎樣……”隊長的話還沒有說到一半,這會卻被身後響起的誓詞硬生生地掐滅。
“神冠就在眼前,為了教廷的榮耀,為了主的榮耀,滅殺這些異教徒,將神冠獻給教皇大人!”副裁判長安洛伊的眼睛直勾勾地凝視著那巨像上的寶冠,眼中在沒有了其他,那盡顯貪婪的眼神和毫無矜持的說辭不但是黑暗傭兵一眾,就連他手下的聖騎士克斯雷迪,和佛斯科爾等人,也是略顯錯愕,然而不由分說的,那副裁判長伸手一招,腳下憑空湧起了如水銀般質態的白光,盤旋在他身側,讓他身體兀自不動之下,卻朝著那太陽神像的方向電射而去,克斯雷迪和佛斯科爾的反應也是不慢,聖騎士有著聖杯的賜福,無需吟誦咒文,兩柄璀亮的光劍便橫握在手,兩人疾風般如影隨形地跟在副裁判長的身後,落下了一臉驚訝的眾人,而剩下的三個光明之冠成員中,克裏斯汀是最慢認清形勢的,當下她也揮劍而向,卻被後來追上的紅眼一把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