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謀之舉。”隊長不留情麵地抨擊著光明之冠的愚行,不過他此刻的表情卻也顯得出奇的肅穆,安洛伊和克斯雷迪等人輕率的舉動,卡斯德內特可沒有那麼天真地認為,引發出的混亂和麻煩會和自己一行沒有關係,這會狼人和烏鴉都是輕啐一口,眾人俱是往自己人的身邊靠攏了一些,防止突如其來的危險。
“烏鴉,暴龍,小心警戒周圍,刺客,狼人,你們負責狙殺接近中的危險目標,炎男,保護好博士,朱莉,紅……”這會隊長分派著各自的任務,當他的眼中瞟過視線當中正一把扯著死掙不止的克裏斯汀不放的紅眼,便從話中自動跳過了這個人名,“朱莉和影子負責支援,由我來指揮!”
“我要去!”克裏斯汀緊抿著紅豔的嘴唇,或許是咬得太過用力,那潔白的貝齒上竟是泛著殷紅的血絲。
“你的信仰就那麼值得你去為之送死麼?”紅眼知道,以克裏斯汀現在這個狀況,那可謂是糟糕透頂。
“閉嘴,閉嘴!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根本什麼都不明白!”克裏斯汀終於崩潰了,積蓄了多年怨忿的淚水終於又有了決堤的跡象,似乎,她又回到了多年前那個愛哭膽小的自己。
真的很害怕再失去什麼了。
“或許我是不明白,”紅眼怔了一下,但眼睛裏又閃出了無比的堅定,“但我卻明白一點,那就是我絕對不希望克裏斯汀就此去送死,不管發生了什麼,不幸,災難,抑或是痛苦,都要堅強地活下去,這不是克裏斯汀當年對我說過的話麼?所以至少給我振作一點!”
紅眼一甩手,一個響亮的耳光讓克裏斯汀的右臉上一片灼紅,這讓烏鴉和狼人不禁扼腕而歎,這小子實在是不懂得什麼叫憐香惜玉。
而這會相反是輪到克裏斯汀怔住了,不知是那臉上傳來的熱辣辣地痛楚,還是什麼的,她用手呆呆地捂著自己的臉頰,目光幽幽地凝望著眼前帶著深深不安和擔憂的男子。
是啊,自己當初也是這麼對他說的。
那麼,也許並不是他忘記了,或許真正忘記初衷的那個人,是自己。
淚水在一次地湧了出來,克裏斯汀再也顧及不得什麼,止不住地擁進了紅眼的懷抱,嚶嚶地哭泣著。
倒是那黑暗傭兵的眾人此刻的表情各異,精彩之極,反倒讓原先大出風頭的副裁判長安洛伊等人落了冷場,這會隊長用手指撐著腦袋,一副早知如此的笑容,而烏鴉和狼人驚得是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大感沒天理,影子倒是覺得事不關已,刺客和炎男覺得事態的發展頗是有趣,這會看了看一旁的暴龍和朱莉,兩人的表情最是呈鮮明的對比,暴龍是一臉的漠然,而朱莉全身寒氣森森,咬牙切齒地已是恨不得立馬衝上前去分開那懷抱一起的兩人。
究竟還有沒有人記得這會到底是該幹什麼了的?老教授鬱悶地想。
姑且先不論及黑暗傭兵這邊,由著副裁判長安洛伊帶領的光明之冠一行已是一往無前地朝著太陽神像衝去,而此刻映射在副裁判長眼中的,無論是人是物,除了那頂太陽神像的額上寶冠,其餘的全都被歸為礙事的一類,一向秉承著為達目的就必須要不擇手段的他,大手一揮,那身下神壇正中的一圈躍然衝起五道奪目的光刺,約莫三人之高,仿佛如同怪獸巨大的利爪,又似那海嘯般的怒濤,翻身就朝著那場上的三祭祀傾覆而下。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安洛伊心裏打定主意要先下手為強,他現在雖然急於求成,但他如今能夠坐上這個位置,就證明他絕對不是一個蠢人,這會自然要先消滅眼前一切有可能威脅到自己的戰力,在這個詭異的神殿裏,他可不敢保證下一秒鍾又會出現什麼。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並不是因為自己的光刺沒能殺死對方,老實說他也沒有寄望於就這麼能夠輕易地幹掉對方,然而那白光仿佛觸碰上虛影般地從那三祭祀的身體裏直直地貫穿過,卻沒有帶來任何的影響,而至此,那三祭祀似乎這才第一次注意到副裁判長等人,目光不約而同地朝著天空這邊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