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看去,雪夜鼓鼓囊囊嚼著滿口的泡泡糖什麼的,正用它吹出了一個很大很大的粉紅色泡泡。簡直比他的頭還要大,而且還在增幅中。
“我的上帝啊……”米娜不禁傻住了,還張開了嘴,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唔嗯唔嗯!”見她有反應了,雪夜欣喜地點了點頭。泡泡隨他點頭的幅度危險的晃動著,竟然沒破爛。一握拳,雪夜加把勁兒把它吹得更大了。整張臉都快憋紅了。
很快,那泡泡糖令人難以置信的……脫離了本應符合世間常理的圓形。變得很異樣,活像是節日祭奠裏可以在小醜手中任意扭曲變換造型的充氣球。最後,它也不是粉紅色的了--一朵造型簡單的,奇怪的,大大的,有著黃色花心的紅色五瓣花終於在雪夜的歇氣聲中落在了桌上。還真的如氣球一般輕飄飄地彈了兩下。
“……這是什麼?”米娜吞了口唾沫,驚愕萬分地看著那個仿若是從幼兒塗鴉紙上掉下來的氣球花。它,最小直徑恐怕有一米以上,厚度也有半米左右。米娜看得頭都昏了。
“花。”雪夜張開雙臂,深深地吸進空氣。稍候又一下頹然地趴下了。“我應該再增進肺活量了……累死我了……”
“你的肺活量已經很驚人了……”林君由衷地說。
“我昨天在書上看到的,”雪夜換著氣對米娜繼續說道,“兩筆就可以畫出來,一般會塗紅色的花瓣,中間是黃色或白色……總之,這算是花嗎?太複雜的花我記不住啦,這種最簡單了。”
“嗯……嗯。”米娜遲疑地點點頭。“嗯……沒、沒錯,是花。”而且意外的,顏色剛好和那朵太陽花很相似。隻是形象差得好遠……
“唉,是就好啦。”雪夜張開五指把那朵超大的氣球花抓起來丟給米娜,它晃悠悠地飛了過去。“哈哈,好玩吧?這個花才最好玩哩,比你們的花怎樣?”
“啊?”米娜被刁難住了。
“比我們的花好多了。”林君以一種認輸的語氣說道,這讓雪夜更加得意了。天真無邪的小孩真好啊……不知怎的,看著雪夜快活的臉,林君一下冒出這麼個想法。即便雪夜的外形怎麼看都不算小孩了,可他的性格……隱約間,有點羨慕。莫非這是衰老的跡象?
“天呐……你是怎麼做的?這是什麼東西?”米娜震驚到不知所以地對那個氣球又捏又按。
“是這個。”雪夜神秘兮兮地舉起一條五片裝的口香糖。“這個叫影像口香糖,是我發現的,很了不起!可以把腦子裏想象出的影像吹出來……哈哈哈,好好玩,你們要不要來試試?”
“什麼影像都可以?”米娜用揚起尾音和一根眉毛表示懷疑,這氣球居然不黏手。
“是真的,你又不是沒看到,那個花就是我吹出來的啊。我用免費額換的,換了好幾個……”雪夜嘟囔著說,從褲兜裏又扒拉出兩三條。
“沒關係,雪夜很厲害。”藏人對驚訝到無語的人解釋道,“在下認為就憑他高超的劍術,自保早已綽綽有餘,完全不用依賴什麼。”
“是吧是吧?本劍聖可是超一流,不對,可是頂尖的天下無雙啊……”雪夜故作深沉地吟道。看得出來,藏人誇了他不止一次兩次,且每次都讓他很高興,已達百聽不厭的程度。“何況這裏都是些後綴改字的破爛貨,我才不要呢!”
總覺得言外之意把一身盜版的藏人給……米娜無聲地笑了笑,轉而若無其事地歎道,“那有什麼辦法啊,樂園和邊境都沒有收入嘛。”
“收入?錢?”雪夜一挑眉。“這和錢扯得上關係麼?”
“我胡說的。”米娜幹脆坦白。
“唉……這些改的威力想也知道,根本就沒法和正版比嘛。”雪夜不滿地哼道。
“所以才是改。”
“……米娜,你故意的吧?”
“什麼?”
回答那麼快那麼順口……“把我當白癡嗎?”雪夜不服氣了。
“我沒有。是你自己說的。”
“……咦?”這意思是……雪夜一時腦袋有點反應不上來,他說的什麼?
“好啦好啦,”林君出聲說,“雪夜,我們都知道你是天下無雙啦。那……你要不要在T恤後麵寫上天下無雙,好像會很帥。”林君敢擔保,他這念頭絕對毫無惡意,純屬突發奇想。外帶鑒於米娜那張故作無辜的臉,隻好去轉移雪夜的注意力罷了。米娜這丫頭,好像和某人越來越……
“我、我寫字很難看……”也理所當然的,雪夜當真了。他在很認真地為難著。雖然手下還有不斷地和米娜把那氣球花當排球一般傳來傳去的玩。
“我也不行,我對書法一竅不通……”林君坦言道,一邊又不禁想起了那個在年少時通於此道後來又荒廢了的偽天才。搖搖腦袋把他趕跑,林君看向一直沒做聲理會人的白龍。“白龍,你會書法嗎?”
“不要。”白龍騰地把頭轉開了。而也是同時,林君發現自己又忘了她的右手……失誤。
“對不起……”林君懊喪地說。不過,不是不會啊?看來雪夜前途多難……
“沒關係。”白龍形式性地回答。
“藏人藏人!”雪夜連聲叫道,他似乎一貫如此。“你寫一個看看好不好?很蒼勁有力的那種,要很威武,勇猛,一看就是天下無雙的感覺……”
“……在下?”藏人愕然地指著自己。
“是啊,就隻有你會了。”雪夜篤定不疑地說,率真的目光直對著藏人。
“呃……你為什麼會認為在下辦得到?”被他看到幾乎快覺著自己有騙人了,藏人很想知道答案。
“你看起來就像是什麼都會的樣子啊……”雪夜迷茫地說,好一會兒,他搔搔頭反應過來。“你不會啊?”
“不會……”藏人抬手討饒。
“原來你有不會東西,我還以為你什麼都會……”雪夜一副很失望地說。
“怎麼可能嘛?”藏人訕笑著直擺手,謝絕了這份擔當不起的殊榮。
“就是有可能啊,”林君對此深有體會。“初來時,應該說直到現在我也覺得你什麼都會,幹什麼都胸有成竹似的……”
關於德雷克的事,則是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