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子本來好整以暇,以為穩勝應天,待得見那金光一出,心知不好,立時全力催動真元,但哪裏還來得及。那紫光被金光一衝,立時翻翻滾滾倒飛回去,那金光雖是被抵消一些,但卻不停留,徑直攻向與張木歸相鬥的幻煙真人與那虯髯道人。
幻煙真人與虯髯道人隻覺身後一道龐大的氣息衝來,知道在與張木歸糾纏之下難以抵擋,當機立斷,一左一右閃避開來。
那金光擊了個空,化作一道金色長虹消失在天際。
張木歸與滄海子三人都看著應天愣在當場。應天元神修為明明不高,但這一出手卻是震懾了這四位地仙修為之人。
應天這一擊乃是結出‘日輪印’,融入了自己在修習‘天人聚神大法’之時的體悟,引動了周邊一裏方圓的天地之力。他這乃是自重聚元神後第一次使用日輪印,元神雖是有些耗損,但已是不像在那地底洞穴中之時吃力,好似還遊刃有餘。
應天這一擊委實驚人,滄海子三人都摸不清應天底細,一時都不敢貿然出手。
幻煙真人看了一眼滄海子,又看了一眼應天,嘴角微微一笑。滄海子哪裏看不出他的奚落之意,他平日地位極高,在他們這些人中也是領袖之人,如今被一個名不見經傳之人輕易逼退,又被幻煙真人嘲笑,饒是他修養極高,也是麵上掛不住。
滄海子長笑一聲,道:“看不出來,這位小道友這般深藏不露,今日我滄海子倒要領教一番!”說罷雙肩齊搖,兩道紫光一左一右飛了起來,氣息比之前不知強了多少倍。
應天知道他這一擊非同小可,不敢怠慢,也是聚起全身真元,又結出了日輪印。
那兩道紫光在空中盤旋一陣,滄海子大喝一聲:“去!”,雙手朝前一指,那兩道紫光光華暴漲,朝應天衝來。
應天感應這兩道紫光比之前隻怕要強一倍不止,他元神運轉到及至,也是大喝一聲:“破!”又是一道金光脫手而出,朝滄海子衝去。
那金光與紫光在空中一撞,天地間驟然一靜,接著猛地一聲巨響,金紫光芒四散。
應天麵色瞬間變得煞白,身形在空中搖晃起來,那兩道紫光倒飛回滄海子頭頂,顯出了本體,原來卻是兩支一尺長的毛筆。這兩支筆通體紫色,不知是何種材質所造,筆身上刻滿符籙,隻是剛剛受了應天一擊,紫色光芒黯淡,顯是元靈也有損傷。
滄海子盯著應天看了一會,忽然哈哈一笑道:“小道友果然功法奇特,竟能以弱勝強,我不得不服!”說罷身形也是一陣搖晃,便要往下落去。
那虯髯道人搶上一步,將他扶助,道:“道兄……”
滄海子嘴角垂下一絲鮮血,微微擺手道:“不妨,你們二人看我麵上,不要難為這位小道友,讓他走吧!”
虯髯道人看了一眼應天,終於點了點頭。那幻煙真人見二人都已表態,微微笑道:“這位小道友可走,但這老魔頭卻非得留下不可!”
滄海子看了一眼張木歸,又看了一眼應天,微微點了點頭。
應天見那滄海子也不反對,知道這張木歸定然涉及非同小可之事,而自己剛才與滄海子對拚一下,也是損耗極重,再無力出手,他一時沉默不語,也不動彈。
張木歸見應天神色,知道他為難,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小朋友你已報了我之前救你之恩,你我已無相欠,你這便走吧。我到這地元界這許多年,好不容易能見著你這樣一個人物,我心中也是歡喜,他們要的人是我,你不必淌這趟連我自己也搞不清楚的混水。”
他剛說完這話,忽然‘咦’了一聲,朝身下的那團白光看去,與此同時,幻煙真人與那虯髯道人也是看向身下的白光,神色奇怪。
應天與滄海子元神虛弱,一時到時沒有感應。
便在此時,那虯髯道人大喝一聲:“小心!”
那白光忽然破開一個大洞,一道妖異龐大的氣息直衝出來,一團紅光在四人身下略一盤旋,徑直朝滄海子衝去,四周立時紅光大放,耀得人睜不開眼來。
那虯髯道人知道滄海子一時難以閃避,手一抬,也是一道紅光衝出,迎上那團紅光。那身下的白光破洞中一個聲音傳了出來:“小心!意守元神,不要輕動!”語氣極是惶急。
應天看著那團紅光,心中一震,忽地腰上一緊,被人提了起來,耳邊聽得張木歸道:“快走!”
應天心中暗罵一聲,卻也無可奈何,隻見眼前都是白光,原來張木歸提著自要朝那白光中鑽入。
便在鑽入那白光中的一霎,應天勉力回轉頭去,餘光隻見原先所立之處紅光暴漲,接著一聲大叫傳來,數道光芒從那白光破洞中又衝出。
應天腦中閃過一張青筋暴突的麵孔,接著眼前一片白茫茫,顯是已衝入了那白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