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木歸哈哈一笑,吸了一口手中的煙杆,也不說話。
應天身後一個聲音傳來:“你們玄離真仙境中之人都是巨魔大惡,原本便將殺人害人當作家常便飯,今日你傷了我道兄自然也是你本性使然。你讓這小魔頭在這裏接應你,原來早便處心積慮,連退路都想好了。
我們修正道之人與你們魔道水火不容,今日你既引我們前來,還有多少埋伏,便一同使出來,任你是十個八個,我們也隻三人一同接下了!”這語聲清亮頓挫,語氣堅決凜然,一往無回。
應天勃然大怒,知道這人便是剛才下殺手偷襲自己之人,如今還將自己說成存心不良的魔頭,哪裏還按捺得住,‘哼’了一聲便要發作。
那張木歸朝應天微微擺了擺手,笑道:“幻煙真人果然是修為高深,我老頭自愧不如,我放盡神識也隻感應到這周圍便隻我們五人,你卻還能多感應出十人八人。這般看來,便隻你一人出手我也難以抵擋,想來到時你們三位要一同出手,我今日還真要一命嗚呼了!
隻是這位小朋友我並不識得,說來也巧,剛才我也將他當成你們派來攔截我之人。如今既然明了他是局外之人,不如便放他出去,你們真要尋事,找我便是了,不必傷及無辜!”這番話連消帶打,諷刺那幻煙真人想要找借口以少勝多,同時又點明了應天身份,劃清了與應天的界限,要讓他置身事外。
應天見這張木歸在這等情況下,仍能從容不迫說出這樣的話,不由佩服他的膽識,同時也在心中暗暗感激。
那幻煙真人淡淡道:“他的修為古怪,根本便不是地仙,不是你們的人還會是誰?”
應天心中惱怒,正待反唇相譏,忽地心中一動,身後一道銳利龐大的氣息徑直朝自己後腦衝來,耳邊聽得那幻煙真人的聲音:“魔頭受死!”
應天暗罵他無恥,元神全力運轉,便待反擊,忽地衣領又是一緊被人扯了起來,接著身子如同騰雲駕霧一般飛了出去,身在空中,張木歸的聲音傳入耳中:“你留在此處徒自尋死而已!快走,快走!”
他這般飛了數十丈,身子一折在空中穩住身形,隻見原先所立之處張木歸已然與幻煙真人動起手來,那滄海子與那虯髯道人站在旁邊觀戰,見應天沒有逃走,也隻淡淡看了他一眼,並未追來。
空中一道青光與一條灰龍相鬥。那青光與一般劍光不同,略顯細小,但卻是銳利無比,靈活異常,也不知是什麼法寶所化。那灰龍原來卻是那張木歸吸進的煙氣吐出所化,這等道法應天見所未見,他本來便未想逃走,便在一旁看了起來
那灰龍與青光鬥了片刻,那青光漸漸被那灰龍圍住,閃轉之時已然不似開始那般靈巧,顯是張木歸占了上風。
那虯髯道人早便按捺不住,看了一眼滄海子,終於大喝一聲,放出一道紅光加入戰團。那紅光一出手便大了數倍,有五尺長短,徑直朝那灰龍當頭便砸。那紅光卻與青光不同,雖是不大靈活,卻好似沉重無比,連砸數下那灰龍裹不住那青光,被它脫身出來,與紅光同戰那灰龍。
這張木歸以一敵二,便有些吃力,再戰片刻,那灰龍被那紅光連砸數下,已是小了一圈。
他心中猶豫,這張木歸雖是幫了自己一次,但畢竟乃是初見,不明底細,也不知到底是何人,他一時不知是不是該上去幫他。
這邊他元神運轉,身周氣息有些外泄,那邊滄海子便已有感應,朝他望來,淡淡道:“小道友若不是與他一路,便立時離開,此地不是你這等修為能來的!若是你一時衝動,說不得貧道也隻好出手了!”
應天看了他一眼,隻覺他氣勢無窮無盡散了看來,隱隱將自己籠罩,隻要自己一有妄動,他氣機感應之下,立時便要出手。
場中那灰龍越來越是不支,應天凝神看去,隻見那張木歸額頭汗珠點點而出,顯是在勉力支撐。
那幻煙真人占了上風,一邊指揮那青光,一邊道:“那小魔頭這等情形之下還不舍這老魔頭而去,還說不是與他一路?滄海道兄,快快出手將他擒下,以免放虎歸山!”
那滄海子微微哼了一聲,卻不理他,隻是盯著應天,也不出手。
那邊情勢越來越危急,應天見再猶豫下去那張木歸隻怕便要不妙,心中一狠,雙手聚到胸前,雙手拇指與食指抵在一起……
那邊滄海子微微一笑,左肩輕搖,一道紫光衝天而起,朝應天衝來。他的修為還在洞靈子之上,自然看出應天元神修為不足,根本便不是自己對手,隻出五成力想來已能穩勝應天。
應天頭發與全身衣衫被那龐大的氣息一衝都往後飄飛,他看著那紫光朝自己衝來,也是微微一笑,雙目忽然大睜,大喝一聲:“破!”一道耀眼自己金光脫手而出迎上那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