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比我還大方
這一路,閑話休提。隻說周呂旺與魯智深日夜兼程,不到十天,便到了宋朝國都東京府。這東京府氣勢恢宏,牆厚城高,守城軍士也是個個身材高大魁梧,衣甲鮮亮,果然是頗有幾分帝都風采。
交了入城稅之後,進入東京。隻見大街上張燈結彩,做買賣的人、街上玩耍的人,猶如潮湧。有挑挑兒的,有擔擔兒,有賣米的賣麵的,賣蔥的賣蒜的,賣針兒的賣線兒的,賣盆兒的賣罐兒的,補鍋的鋦碗兒的,耍猴兒的,變戲法的,吹糖人兒的,人聲嘈雜,熱鬧哄哄。鬧市中車水馬龍,人流不斷,好一番歌舞升平的熱鬧景象。
周呂旺等遠來辛勞,顧不得玩耍,先找了一家客棧住下,連馬車夫也單獨開了一間上房,飽飽地睡了一覺。三人一直睡到第二日傍晚方才醒來。
期間客棧小二來到數趟,都被一塊“免入”木牌擋在門外。那小二從未見過如此能睡的客人,頭日上午到,一睡就睡了一天半,當然客棧老板最愛這種客人,最好是睡個十天半月的,又不吵人,又收房錢,妙得很。
周呂旺是被餓醒的,醒來之後,發現魯智深與車夫不在房中,便問小二,小二告訴他,那二位都去了樓下用餐。
周呂旺急忙趕到樓下,隻見那兩人如餓死鬼投胎似的,一邊往嘴裏填著牛肉,一邊開懷暢飲,笑罵著打過招呼,周呂旺吩咐小二多上了些酒菜,不多時,三人狼吞虎咽吃罷,俱是暢快地打著飽嗝。旁若無人地拍打著鼓脹的肚子,絲毫不去理會旁人之側目。
“兄弟,咱們吃飽睡足,該是辦正事的時候了...”魯智深道。
周呂旺微微點頭,卻不答話,望著車夫道:“小哥,這些天辛苦你了。我這裏還有百兩銀子,拿去,回家之後,這些錢夠置辦一處田產了,好好過日子,這車夫營生還是不要幹了,風裏來雨裏去的,也不容易。”說罷,將兩錠元寶塞進他懷中。
那車夫眼圈一紅,忽然推開板凳,便跪倒在地,“咚咚咚”連磕了三個響頭,道:“小人已經收了大官人許多銀子,如何能再要!小人這一路上便尋思,如今這世道,哪裏還能遇到象大官人這樣的好人。小人看得出來,兩位官人都是做大事的,如果官人不嫌小人蠢笨,小人願意跟隨兩位官人,這端茶送水、跑腿打尖的事兒,小人都行,小人幼時也曾跟老父習得些粗淺武藝,若是有什麼危險,小人願意拚命。請兩位官人收留小人。”
周呂旺愕然,不知所措地望著魯智深。
魯智深道:“兄弟,聽我說句話,魯達知道你不是個平庸人,身邊也是要個伶俐的人使喚,這家夥人還算機靈,也老實,你便收下他吧!”
周呂旺略一沉吟,道:“那也好,你以後便跟我吧。你叫什麼名字?”
車夫聽他答允,心花怒放,道:“小人姓陳名真,陽穀縣陳家村人,多謝官人收留小的。”
周呂旺道:“你先起來,其實我這人,素來不喜歡使喚仆人,你既是跟我,我們也不以主仆相稱,你便叫我一聲大哥吧...等...等等,你說,你叫陳...真?”
周呂旺看這陳真,兩眼眯縫,鼻高耳大,身材短小精悍,倒還真有幾分象霍元甲的徒弟陳真哩。
陳真聽他這樣說,原本正要站起來,不由又跪了下去,麵色惶恐道:“官人,小人真心實意願為你的奴仆,官人你何必開小人的玩笑!”
周呂旺奇道:“我怎會開你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