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指的是細菌戰?可柏林目前還沒這個打算。”
“是的,鄧尼茨中校,但你還不知道它真正的用途!呃,當然,在政府認為有必要的時候我們會采用那種極端的方式,可那不是我研究的範疇——用它們來向英國扔下數噸的濃縮培養病毒彈頭?”哈勒上尉寬容地笑了,“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我們的科學家已經發現,從這種病毒中分離出的血清可以改變正常的神經係統,”哈勒上尉單刀直入地說:“我們通過試驗,來研究遺傳控製、細胞再造和原生素增長,換句話說,就是希望造就一批優秀的、具有各種意想不到能力的人。人類學家們已經有所準備,隨時調節他們的進化水平來適應需要。將來,也許有一天我們會完全了解其中的奧秘。那時候,我們的新人類就將能夠成為出奇製勝的士兵,這是我們對帝國最偉大的貢獻!”
哈勒上尉靠回到椅背上,凝視著天花板:“這對我們來說是大大地交了好運啦,不管怎樣,我看現在時機已經成熟,可以告訴你下一步的打算了。”他指了指我手中的文件,“現在的難題是,雖然我們解決了動物實驗階段的一係列問題,但是生理實驗的關鍵是針對於人體,這些研究在應用於人體上時出現了不同的結果。”他把他的手指在空中連續戳著,繼續說下去,“我們希望獲得超自然的能力,但在各地的實驗室傳來的情況並不那麼樂觀。
雖然我們有一大批專長病毒係統的科學家和專家在對此進行工作,但我們還是沒能取得任何一些稍有價值的進展。我們對大約十二個國家的不同民族的人做了活人試驗,最早是猶太人,緊接著是拉丁美洲人、黑人、亞洲人,不同的人種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過激反應。
希姆萊部長對此大為不滿,而我們的人類學家把試驗遇到的困難歸結為血統問題,他們認為隻有純正的雅利安人的血液才能打造具有超常能力的戰士,必須用我們真正的德國人完成最終的試驗目標。”
就是在那一天,1943年8月11日,我與一份至關重要的文件不期而遇,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是一份對於訓練超能士兵的方案。總參謀部對我下達了一道簡短的命令:“在最短時間裏從傘兵中征召一百名自願加入超能部隊的年青人,要求身高在六英尺以上、金發碧眼、受過良好教育、具有純正雅利安血統。一個最基本的條件是要求被選拔者能夠證明自己的家族自1750年以來未曾與其他種族通婚。”命令裏沒有提到要求這些年青人做什麼,但我已經明白了。我意識到自己也將卷入這場人間悲劇。
哈勒上尉目不轉睛地看著我讀完命令中的內容,帶著得意的微笑凝視著我。
我對他真正感到了敬畏,他在我眼裏就是死神。在那時,我不能表現出任何痛苦和懷疑,我在房間裏踱來踱去。“請原諒,上尉,一百名純正的雅利安人真能通過實驗被打造成神族部隊嗎?有可能會造成大規模的破壞,甚至全部毀滅,那可是我們最優秀的士兵。”
“怎麼,你在懷疑元首的理論嗎?這可是總參謀部的命令,而我們也決心要實現這一目標。希姆萊先生堅決認為根據這一計劃,被淨化的日耳曼人將具有傳說中雅利安人超自然的能力,而最終的勝利會屬於我們,元首已經相信僅靠我們的坦克和士兵將無法取勝。你想想,第三帝國強大的黨衛軍及各式常規武器都不頂用,而最後卻是由我們的組織招募來的科學家們所提供的不死軍團贏得了這場戰爭,那我們的地位又將如何呢。我們的地位就將是不可動搖的了。是我們實現了元首的願望,這一百名士兵的作用超過了一百枚飛彈,他們即使全部犧牲,可對於整個戰爭來說又算得了什麼呢。這是一個巨大的挑戰,也是一個我們不能也不會失敗的挑戰。”
這一回我變得目瞪口呆地注視著上尉。“真妙,”我小聲地說。我回想起在軍隊中曾經流傳過的各種駭人聽聞的消息,還以為隻是謠傳,因為大部分證據全是保密的。這讓人感到既荒謬又恐懼,戰爭的事態越是不利,納粹政府的野心就越大,所依賴的力量也更加虛無縹緲,甚至是神秘的魔幻力量;這讓人想起了賭徒,在接連失利之後卻押上了更多的籌碼,而這次將要輸掉的是我們自己。
希姆萊部長從不放鬆從科學上證明他奇怪的世界觀,黨衛軍研究人員都願意為了思想任務犧牲科研的客觀性。因此拚命造假,欺騙和隱瞞,以安慰那位強大的資助人。在這位恐怖組織者周圍形成了一張江湖騙子和假學者的網,而希姆萊本人對此完全象一個狂熱的中學生。
“上尉,這真精彩。”我已經無言以對。
“精彩,是啊,希姆萊部長從親自創辦的“遺傳研究基金會”裏調配了更多的教授和博士正在展開工作,他們就在軍營後麵的森林裏,並且不跟任何人接觸。這一切將由您來負責,您現在已經是我們計劃的成員了。我們的代號是‘大西洲’。您也許會記得,在神話傳說裏,大西洲正是雅利安人祖先生存的大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