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3世紀初期,蒙古人精心製造了一個思想體係,不管怎樣,他們自己滿意的是,這使成吉思家族的統治權合法化並為他們的擴張政策進行辯護。
雖然這一體係肯定到13世紀40年代已經定型,但這些原則被最初表達並傳播的確切時間還不清楚。不過,似乎有理由認為,在1206年,成吉思汗和他的顧問們在他稱汗時已經注意到了稱汗的合法性這一問題。雖然蒙古意識形態的其他部分也許是後來被加上去的,但在這個時候概括整個思想體係是非常適宜的。
蒙古人的主權概念,像許多其他歐亞民族一樣,植根於神聖的王權觀念。在蒙古人自己的模式中,至高無上的權力由天神即草原遊牧部落的主神長生天(蒙哥?騰格裏)授予一位地上首領。作為天神選定的代表,成吉思汗受到長生天的保護和扶植,後者保證他軍事與政治冒險的永久成功。這樣,伴隨他奪得權力的鴻運就成為天意的表明。死裏逃生、危險的及時警告和戰場上出乎意料的勝利,都被用來證明成吉思汗是地上惟一的合法君主。前麵提到過的他的九遊白旗,也標誌並肯定了他的好運和由此而產生的統治君權。
由於成吉思汗控製了鄂爾渾河河穀及其在突厥銘文中稱為於都斤山的周圍山脈,控製了東部草原所有的以前遊牧政治中心地區,故而他更加自負。根據蒙古地區以前的突厥傳統,好運(qut)和君權與對這些神聖山脈的占有有著極其密切的聯係。確實,蒙古人有他們自己的聖山不兒罕?合勒敦,在那裏他們的汗必須駐留,但值得注意的是,當成吉思汗選擇帝國首都的地點時,他選擇了位於於都斤山心髒地帶的哈剌和林,這可能是為試圖利用這一地區固有的好運並動搖遊牧世界的觀念。
授予成吉思汗並隨後傳給他的繼承人的君主權力在特點上是世界性的。在發動戰爭之前,蒙古人習慣於向其鄰國發出要求投降的命令,他們宣布有權,如果不是義務的話,將全世界置於他們的統治之下。他們邊界之外的所有國家被認為是正在形成的蒙古帝國的組成部分,而且所有的國家都被要求毫不猶豫和毫無疑問地接受蒙古人的宗主權。因為在蒙古人眼裏,他們的擴張是由神核準的,所以,任何拒絕投降的人都會由於阻撓了神意而遭受最嚴厲的懲罰。
因此,任何反抗,都會激起蒙古軍隊殘忍的屠殺。在耶律楚材的奉勸之前,忽必烈所親征過的陝西、河南、山西等地,屠殺率達到可怕的90%以上!四川在宋朝時達到1300萬人口,經過蒙古軍隊的屠殺,隻剩80萬人口。
這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由於戰爭同時就是劫掠,士兵都很樂意參加,是以蒙古軍隊有些特殊,它的組成是軍戶,而軍戶必須要自己要自己備妥標準的武器裝備。士兵所屠殺的人,其身上的錢財將是該士兵的戰利品,所以,士兵都會極力去屠殺。
而最根本、最重要的是,當元朝政府正式建立起來,一時間還不能從侵略者軍隊轉化成統治者政府的元王朝,給民族分上等級,把漢族人從法律上列為可以被奴役的人(相當於今天被剝奪政治權利終生)。由於從法律上允許民族壓迫行為,蒙古人總是心安理得的去掠奪漢族等其他民族,並以當作是正常收入的一部分。這就是很多人認為蒙元一朝殘暴的原因。
婦女在戰爭中,通常隻有一個角色:奸辱。蒙古士兵和軍官都把販賣婦女,當作是正當的收入。
在征服領土後,蒙古軍隊會對殘留人口(主要是婦女)進行慘無人道的折磨。如成吉思汗每征服一個城池,就會召開集體**大會,與將領一起,在帳篷裏**敵人的王後、王妃、公主。成吉思汗甚至召來波斯畫家,把自己**婦女的形象作畫,至今保留在北京的故宮。壓迫總是會引起反抗,所以,野史一直傳說,成吉思汗是在六盤山**婦女時,被婦女咬壞下體而導致死亡。
天命與一統天下的主張在眾所周知的中國政治原則中也有反映,但在蒙古人整體觀念中可以找到完全與突厥人類似的觀念。雖然不能排除直接的漢人影響,但似乎更有可能的是,蒙古人引進的這些觀念,不論其原始出處如何,均是通過突厥人、尤其是畏兀兒人作為媒介傳入的,而後者對蒙古國家在其形成年代時的影響是非常廣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