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鐵木爾脫歡等人都是大笑起來,那小美女頓時臉紅透了。
可惜子龍的災難還沒過去,正當他快手快腳收拾東西要走人的時候,特薛禪家的使女來發話了:“鐵木爾脫歡王子,特薛禪家和娜仁托雅公主決定,誰要是還能在明天取下薩仁格日樂頭上的天鵝羽毛,誰就可以馬上娶走薩仁格日樂!”
鐵木爾脫歡等那使女一走,拉住子龍笑道:“安答,你算得太準了……你先別走,你要看著我娶薩仁格日樂!”
於是,子龍又走不成了,在帳篷裏大發感慨:“好人真難做啊……”
察罕帖木爾在達蘭台家喝了醉醺醺的,黃昏時,見火紅公主帳篷前熱鬧極了,馬上差人去打探。待那打探的人回來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又針對岱欽下手時周圍幫手的安排,再叫那人打探清楚,等明了後,便想:“此人安排事情周密,偷羽毛的計策並不高明,高明之處在於先使假象吸引人,再細致地安排好兩批接應人員……若是尋常人,即使告訴他怎麼做,也做不到岱欽這般完善……斯日波決不是岱欽的對手!”
察罕帖木爾正尋思去瞧一下岱欽,又有人帶了一個小夥子前來,那小夥子見著察罕帖木爾,高興地大聲直叫:“父親!”正是他過繼來的兒子、取名王保保的擴廓鐵木爾!
“你怎麼來了?不過來得正好!”察罕帖木爾雖心裏高興,臉上的神情仍是硬硬的。王保保早就習慣父親這種臉色,興奮道:“聽這裏有很精彩的那達慕,還有最美麗的姑娘在選她的如意郎君,我就來了。”
那達慕,是“娛樂、遊戲”的意思,一般指比較大型的集會活動。
察罕帖木爾又問:“你妹妹呢?她怎麼沒有和你在一起?”王保保不滿道:“別提她了,她跑去河南,要跟她的漢人朋友結拜。”察罕帖木爾見兒子的神色很不好,想必是女兒又做些什麼出格的事了,問:“她跟誰結拜?”王保保道:“來過家裏的高三娘子,和她的丈夫。”
察罕帖木爾點頭道:“高三娘子乃是不讓須眉的女子,品性高烈,你妹妹跟她在一起,我放心。”王保保搖頭道:“還有呢,在洛陽牡丹花會上認識的幾個人,如今也要一塊結拜,其中還有一個是全國通緝的犯人。”察罕帖木爾微笑著看著兒子,想如今世道大不如前,被通緝的往往好人居多,女兒認識些奇俠,那才是好事,不過他不想在這件事上和兒子多爭論,這要等他多經曆人情世故後才會明了的,道:“等會呢,你見到斯日波,就不要和他紮堆了。”
王保保沒想兒時的夥伴也在,更是高興,但父親如此說來,定有深意,問:“怎麼了?”察罕帖木爾將斯日波對付岱欽一事說了,道:“若他是真心維護自己主人的安答,須要讓他盡快離開才是,並替他改名換姓,可他一心要置岱欽於死地,我看他一是想撈些功勞,二是足見他是心胸狹窄之輩,見岱欽出主意比他高明比他快,並更得鐵木爾脫歡的歡心,就如此下毒手。”
蒙古人向來是朋友有難,定當鼎力相助,背後下刀子最是令人不齒。王保保沒想斯日波如此陰狠,可轉念過來一想,父親也有不對的地方,問:“可是父親,你明知道他不好,怎麼還幫他出害人的主意?”
察罕帖木爾微笑地拍著兒子的肩膀,道:“我來這的時候,在驛站又聽到一件奇事,這件奇事就是關於岱欽的,所以,你來也正是時候,交給別人去做,我還不放心……”
父子間正說著話,斯日波來了,王保保滿臉歡笑,上前去拉住斯日波的手。
察罕帖木爾也與斯日波寒暄了幾句,之後道:“我明天早上走。”
斯日波猶豫了一下,終是鼓起勇氣問:“大叔,火紅公主這條引火燒身之計算是不成了,而驅狼吞虎之計,可現在天色已晚都還沒動靜……如今岱欽深得鐵木爾脫歡的歡心,我看已是不大妥了,可我身邊的武士人手也不夠,您既然要往河南去,能不能在路上……”
原來察罕帖木爾來之時,就在一個驛站裏看到了公主車仗,得知娜仁托雅公主早就與薩仁格日樂邀好了遊樂,熟知這火紅公主脾氣的察罕帖木爾就給出引火燒身之計,使來也簡單,叫個機靈的家夥扮成賣新鮮奶豆腐的人,跟剛來到山穀的為娜仁托雅公主打點的仆從們閑聊,把岱欽描繪成一個品行不端愛使詭計的家夥,娜仁托雅的仆從都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的料子,素來跟著主人瘋慣了,被那人伶牙俐齒成功地激起憤怒。
察罕帖木爾看著斯日波眼裏滿是飄忽的神色,知道他想借自己的手殺岱欽,微笑道:“你讓擴廓鐵木爾幫你就是。”
娜仁托雅一回去,就高興地對五夫人、跋魯金哥、薩仁格日樂等人道:“我有一條計策,一定能贏回來!”五夫人想鐵木爾脫歡已是連贏兩局,真個贏回來也沒什麼意思了,可見娜仁托雅滿臉的興奮,畢竟她是皇家的公主,也不好掃了她的興頭,委婉道:“我看算了,畢竟是鐵木爾脫歡和乃燕之間的賭賽……”可她的話還隻說了一點,娜仁托雅的頭已經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道:“不行,輸給那壞蛋,我一萬個不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