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羅德裏亞短促的發出一聲笑，其實短得根本不能稱之為笑聲，更像是空氣隨意摩擦氣管發出的聲音。
“你投降了？鬥牛士？”
“是的先生，”我垂著眼簾：“我為冒犯您而道歉，您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我用餘光看見鄧肯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估計他是對我深深地失望了吧。
不過在死亡的威脅麵前誰都會慫不是嗎？
羅德裏亞撅起嘴想了想，說：“如果你希望得到我的原諒，那就……”他不懷好意的笑笑：“那就親吻我的腳尖如何？”
他翹起兔子拖鞋，兔子的臉一臉傻樣，又似乎在嘲笑我。
我取下他的拖鞋，捧住他的腳。
難以想象，那雙腳雖然白皙，但腳底仍有幾個地方有堅硬的老繭。
這堅定了我對羅德裏亞的懷疑，但這並不妨礙我現在正要做的事情。
我在他的腳背上落下虔誠而輕柔的一吻。
身後有重物倒地的聲音，我猜是不可置信的鄧肯滑了一跤。
我用我能做到的最清澈無害的眼神抬眼看羅德裏亞：“您還需要我做什麼嗎？”
羅德裏亞似乎想到了什麼，玩味的看著我：“你還能做更多？”
我順著羅德裏亞的腿緩緩起身：“如果您不嫌棄。”我努力向他的麵部靠近，雙眼盯著他的嘴唇。
他並沒有反對，似乎稍微放下了戒心，另一隻手虛放在我的腰背處。
我雙手上舉，想要環住羅德裏亞的脖子。
羅德裏亞歪著頭，笑容越發具有深意。
然後我就用一直藏著的餐刀頂住了那塊空出來的脖子上，刀尖戳出了一小塊凹陷。
但是還沒等我發力用刀劃開他的脖子，他就一把把我推了出去，對著我的眉心開槍。
嘭得一聲巨響，伴隨著鄧肯的尖叫，我感受到我的臉上有黏膩而濕滑的東西蔓延開，並沒有想象中的熱度和疼痛……
以及後坐力。
我用手肘撐住身體。手臂傳來些許熱量，是弗蘭克的手。我伸出舌頭舔了舔流到唇邊的黏膩。嗯，香甜可口，上好的淡奶油。
“城裏最流行的奶油槍，派對必備，喜歡嗎？”羅德裏亞得意洋洋的向我們展示他的槍。
“你真是個瘋子。”弗蘭克用厭惡的語氣說出了我的心聲。
羅德裏亞卻無所謂似得聳聳肩，說：“你們現在還太單純，人類的精神可是很複雜的。”
他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有看著我說：“你剛才拿餐刀那點挺不錯，我都沒注意到你是什麼時候拿到手的。而且懂得以退為進，挺聰明，就是轉折有點快，碰上個沒腦子好騙的還好，要是稍微智商高點的恐怕都不會中計。”
“但就結果來說我挺失望的。”他用餐巾紙擦拭著脖子上剛才被頂到的油：“下手太慢，猶豫不決。總的來說，還算有點腦子，就是沒膽子。”
“安德烈，放開刀吧。”弗蘭克拍了拍我的手背，我才注意到我的手緊緊握著刀子已經發白。好不容易打開手，卻發麻沒有一點力氣。
其實不如說，我現在全身都沒有一點力氣。這點一直給我支撐的弗蘭克是知道的，所以他並沒有急著扶我起來。
“哦對了，還有剛才，”羅德裏亞戲謔的看著我：“現在的小孩子挺早熟啊，這種橋段都懂。不過你怎麼能確定我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