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的好兄弟為你解釋一番吧。”那個男人好脾氣的撿起被我摔在地上的杯子,檢查了一下是否有損壞,說:“注意別踩到這片濕潤的沼澤了,它不僅會弄髒你們的腳,還會弄髒我的地板。”然後他就出了房間。
走到門口時,他又回過頭來補了一句:“對了,年輕人,我的被子能收到你的稱讚是我的榮幸,願我的床能寬慰一下你那顆受傷破碎的心靈。”
……這是他的床?我就說怎麼俘虜待遇這麼好。床上還有一些柔軟的毛絨玩具,我還看到了最近流行的動畫的主角。
這真的是那個一臉壞人像的家夥的床嗎?如此少女……但想想那雙兔子拖鞋,哦好吧這可能是真的。
“安德烈,你還好嗎?”弗蘭克問。他那雙明亮的眼睛中寫滿了擔憂。
“你覺得能好嗎?”我把臉深深的埋在了雙手之中:“弗蘭克,鄧肯,這一切是不是都是我的錯?”
是的,這很可能和我有關,就是我的第一個猜想。小安妮是真實的,她來提醒我跑,可是我並沒有聽他的,而是照常回了家,要不是晚上偷偷溜出來去找鄧肯,也許會和爸媽一起葬身火海。
而換句話說,如果不是因為我,爸媽也許就不會死。
那麼善良而恩愛的夫妻為什麼會遭遇此等殺身之禍呢?
這原因……就是我。
可笑,我又不是什麼對世界舉足輕重的人,也許未來我會有一番作為,但絕不會是現在的我能想到的。未來有無限種可能,他們為什麼非要做這種事呢?蝴蝶效應不知道嗎?
“真蠢。”我不知道是在說自己,還是說那夥企圖殺掉我的家夥。
“安德烈,這不是你的錯。”鄧肯試圖安慰我,但是這正刺痛了我。
“是我的錯,我的兄弟。都是我太愚蠢,有那麼多奇怪的事,甚至還有人提醒我……我怎麼就是不聽呢……如果我信了該多好啊……至少我爸我媽他們……”
“安德烈!”弗蘭克的聲音就像利劍一樣穿透了我混沌又充滿自責的腦海。
“你現在是自責的時候嗎?”
“但是確實都是我的錯……”
“啪。”又是響亮的一巴掌,又是和昨天相同的位置。
弗蘭克抓緊了我的衣領,迫使我抬起頭來。他說:“你現在應該做的是找出真凶!那個或者那群毀了你一切的家夥!”
“可是……我隻有11歲!你覺得我能做什麼?!”我忍不住問。“我隻是個孱弱又膽小的,還算不上男人的男孩!我的手臂扛不動槍!我的拳頭打不死人!弗蘭克,我能做什麼!”
“那你就這麼坐以待斃?每天生活在痛苦的回憶裏?又或者你覺得你能在仇恨中不斷成長,獲得複仇的力量?得了吧,那是漫畫裏的故事!都是騙人的!如果你真的這麼想,那我算是看錯你了。”說完,弗蘭克轉身離開了房間,留下沉默的我和鄧肯。
“安德烈,弗蘭克說的有道理。”剛才一直一言不發的鄧肯開口說:“隻有行動才能獲得回報,你坐在這什麼也得不到。我媽肯定也是這麼想的,要不然她就不會把我留下了。我爸我媽都希望我能長大,不再是那個隻坐在電視前打電玩吃派的傻胖子。”
我把腦袋埋進被子裏,半響沒說話。等心情平複了一些之後,我問鄧肯:“鄧肯,告訴我都他媽的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