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發揮特長、從事自己喜好事業的人都值得羨慕,同時,劉弈也對圭亞那軍方的戰鬥力有了更具體的認識。以斯瑪格剛才舉的例子而言,第一版的MDS-84,在動力甲的領域,就好比坦克領域裏的T-34,步槍界的AK-47,設計經典實用,曾風靡一時。然而到了今天,技術指標早已落後,劉弈在敘利亞當遊擊隊員那會都沒穿過最早版本的MDS-84。
他以軍人的準時來到一號餐廳。餐廳完全是軍營風格,沒有任何多餘裝飾,隻在牆壁上掛了幾張穿軍禮服的肖像畫,劉弈猜想是南美解放時期的著名將領,可惜他一個都認不出來。和南越巴拉圖上尉的招待不同,場麵要正式得多。但,也許是賓主雙方相處融洽,也不是為他單獨準備的歡迎宴會,這次他反而覺得比較輕鬆。
餐桌上的食物富有地方特色,而且不像天朝的大多數宴會那樣過於豪華,恰到好處地滿足各種需要。樹汁和花製作的飲料,用芭蕉、木薯、玉米、山藥和椰肉做成的餃子,加勒比風格的燴飯,辣椒燉肉,沒有什麼特別稀罕的食材,但能充分刺激味蕾,最大限度地激起食欲。
費爾南迪斯少將是個文弱的中年男性,像是年長幾歲並且皮膚被曬黑的杜蒙,法國GIGN的情報軍官。他說話輕聲細語,明明是在場地位最高的,對謝爾蓋少校低聲下去,見到任何一個教官,哪怕是個中士也畢恭畢敬。
弱國無外交在少將身上另類地體現出來,劉弈如此認為。
至於總統的兒子拉斐爾,見麵前他還猜想,在南美的小國中,總統的兒子和封建國家的王子差不多一個意思,沒想到是個熱情開朗又彬彬有禮的小夥子。二十歲上下,皮膚白皙,胳膊纖細得好像能一下折斷,長相說是個姑娘也不為過,興趣愛好卻是軍事,甚至積極投身其中。
“我每周和士兵們一起訓練至少五次,每月還住在軍營裏一次,”拉斐爾興致勃勃地對在場一眾黎明的教官——相比圭亞那軍方,他們中任何人都稱得上專家——如此述說,“岡薩雷斯上校親自指點我射擊和動力甲的操縱。”
一共1600人的軍隊,不僅有個少將,還有上校?搞不好他們的軍官比士兵人數還多,劉弈戲謔地想。順便,小夥子的話還要打個折扣,圭亞那地處熱帶低壓區,氣候濕熱,如果他真的一周訓練五次,皮膚應該和費爾南迪斯少將一樣黑。
正思忖間,拉斐爾又說:“我聽說這次有位精通射擊的狙擊專家光臨,請問是哪一位?”
“劉弈是黎明最優秀的狙擊手。”謝爾蓋少校介紹。
未免太捧我,劉弈臉上一紅:“少校太誇張,比我強的人有很多。”
“原來是您,”小夥子滿臉興奮,“您聽營地裏的朋友介紹過您的事跡,一直期待能見上一麵。成為狙擊手是我從小的夢想,遠遠的、在無人的角落裏那麼砰地一槍,對手就噴著血倒下,實在太酷了。我想請您指點我的射擊技巧,再教我一些狙擊知識。整個圭亞那也沒有一個狙擊手,我沒有地方學習。”
劉弈還算有禮貌:“您的期待真令我惶恐。我會竭盡所能,讓您滿意。”其實他心裏想的是:就憑你?狙擊手哪是那麼簡單能當的,其中辛勞與汗水不是這種沒被現實狠操過的小男孩能想象的。其實劉弈比他大不了幾歲,但經曆和見識根本不可同日而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