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畢他愣住了。為什麼突然有種很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像哪本書還是哪場電影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劉弈馬上就要到的時候,城裏卻停電,隻是巧合嗎?
“陶盈小姐說得很對,”杜蒙聲音裏已經有五分以上的醉意,“你們在這兒待著,我去要幾根蠟燭。燭光下享用大餐,遺憾但同時值得慶幸的是,我老婆不在。對了小姐,你心裏一定在想,要是這兩個討厭的法國佬不在,隻有你和楊先生兩個人就好了,對不對?”
“沒那回事,”陶盈聽起來正在啃著什麼,“不是您請客,我們怎麼會有這頓飯呢?和鴨梨哥哥兩個人獨處固然很好,但是和大家一起也很熱鬧,很高興啊。”
“哎呀哎呀,我現在深深後悔結婚太早,”杜蒙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好吧,我去要蠟燭。黑燈瞎火的我認不清路,還記得吧台往哪邊走嗎?”
“杜蒙先生真有意思,”陶盈知道這是他的恭維,“請右轉。”
“右……好的,這邊是右。”
杜蒙徑直向外走去,卻撞在了門上——他壓根沒注意到門其實是關著的。哼唧哼唧地把門拉開,法國人先抬起左手,又抬起右手,好容易確定了方向,從走廊上傳來了一聲女孩的驚叫。
是娜塔莎!鴨梨頓時全身緊繃,杜蒙的醉態驀地消失,米雄上士倏地站起,連陶盈也停下了往嘴裏送食物的動作。她是黑暗中走路摔跤,還是遇到了別的什麼?她出門還沒兩分鍾,應該還沒出門,日料店裏亂七八糟的裝飾很多,踩到點什麼很正常吧……
杜蒙突然哎喲大叫,整個身子滾進門裏,還算幸運的是避開了桌子,沒把滿桌吃的碰翻。一個穿著迷彩服的人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門前,這家夥蒙著臉,戴著鋼盔,環視房間之後,亮出了手裏的家夥。
鴨梨瞳孔急縮。那是柄微型衝鋒槍,借著月光可以看到裝有消音器。“不許動!”那個人口音含混地喝道,“老實待在房間裏,否則這個人就是榜樣!”
法國人在地板上抱著膝蓋,一邊掙紮一邊大聲呼痛。房間中的另外三人互相瞅了瞅,老實地待在原地,遵照蒙麵人的指令一動不動。憑著經驗,鴨梨聽出來,杜蒙傷得根本不重,淒慘的喊叫多半是在偽裝好令對方掉以輕心,順便也方便在黑暗中定位。可別叫對手也聽出破綻來,他在心裏祈禱法國人的演技能好些。
順便,這個穿迷彩服的家夥究竟是什麼人?從持槍的姿勢判斷,重心很穩,沒有任何不必要的晃動,大概是特種部隊出身,算是個好手。照理來說,這樣的家夥都是起碼兩人一組行動的,看來娜塔莎驚叫的原因也找到了。
“好的,不動,”鴨梨扮出順從的樣子,“你要我們幹什麼?”
對方唰地掏出好幾副鐐銬:“每人兩副,乖乖戴上,別耍花樣!”
腳上和手上各一副嗎?換句話說不需要把我們搬去別的地方?鴨梨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