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軒朝著李繼遠遙遙拱手笑道:“許久不見了,李公子,沒想你我再次相見,竟又是你被本王所俘,真是巧得很呐。”
李繼遠見是李軒,仰天長笑:“原來是雅王殿下,某失策了,竟沒想到殿下會直接出動名震中原的玄幽軍團。也難怪我會敗得如此徹底,也難怪我那些弟兄們會死得如此不明不白,誰讓他們一交手就遇上了私軍中最強悍的玄幽軍團。”
“都是私軍,為何差別就這麼大呢?”李軒冷笑道,“同是私軍,玄幽軍團為國為民灑熱血。而你,卻是到處燒殺搶掠,還動起了這謀逆的念頭。”
“成者為王敗者寇,這有什麼好說的。”李繼遠也回應冷笑。
“也罷,可如今你看這陣勢,隻有兩條路可供你選:一個下馬投降,依本王吩咐,本王可保你免死;二是流盡你最後一滴血,然後本王好心給你收屍。你可不要存有僥幸,這萬箭齊發之下,你是沒有活路的。反正戰後我軍中自有人來打掃戰場,那時你們身上所中的箭矢,都會被回收,沒有一支箭會為你陪葬的。”李軒搖著頭,冷冷道。
“殿下可否給某一個機會,與殿下單獨一戰?”李繼遠揚聲道。
“你?和本王單獨一戰?你配麼?”李軒哂笑,扭頭與管威笑道:“你問問弟兄們,他配麼?”
管威提聲道:“殿下尊貴之軀,怎可下作與此賊獨戰。弟兄們,你們說是不是呀?”
周圍的玄幽戰士齊聲應和,應聲震天。
“既然弟兄們都這麼說了,那本王也不好違大家的意。”李軒聳聳肩,笑道,策馬退入陣中,擺手示意發箭。
“殿下且慢。”李繼遠突然叫道,翻身下馬匍伏跪倒,“請殿下饒命,繼遠願降,一定秉遵殿下吩咐。”
李繼遠的護衛見他都已投降,紛紛卸下兵刃,跪地投降。
李軒隨著周圍玄幽軍團戰士慢慢逼近李繼遠,嗤笑道:“沒種。來人,見他帶回大營,交由聖上發落。”
在李軒的厲喝下,兩名士兵跑上前,架起李繼遠。
看著李繼遠一副頹然模樣,李軒在馬背上伏下身,對他低聲道:“隻要你在父皇麵前好好配合本王,本王定保你性命無虞。”
“謝,謝殿下。”李繼遠無力道。
押著李繼遠,李軒開始回程。一路上也輕鬆寫意不少,李軒已收到消息,太子李裕已經被李曄關押起來,而李曄仍在盛怒之中。隻要帶著李繼遠回去,再稍微安排一番李繼遠的口供,足夠令太子永不翻身。穩操勝券的李軒和管威自然將警惕心放到極低。
悶熱的天氣令人坐著不動都滿身汗水淋漓,更不消說這大軍行進之中。李軒也隻好下令歇息一陣。
四野一片靜悄悄,偶有幾聲蛙叫。
管威正悶聲著往喉嚨裏灌水,心中突然一陣緊張,本能的感到危險正在接近,斜眼看去,一道黑影正以驚人的速度,朝著李軒衝去。
“又是你。”管威低吼一聲,他一眼就認出,這正是那被他重創仍能脫圍的“隱刺客”。
其餘人也發現了有人突襲接近,將幾匹馬拉成一圍,將李軒環衛在中間,戰馬所披的鐵甲,抵擋一般的攻擊仍是綽綽有餘,即使是這刺客發射出的暗箭,仍是無法穿刺這層鐵甲。
管威抽劍,迎向這刺客,恰好在他舉劍劈來之時,持劍擋住。再一劍橫切,將刺客逼開。
隱刺客退後,灑出幾枚暗釘,看似雜亂,實是上下錯致,目標直取李軒。眾人連忙揮刀擋開,在隱刺客的幾波放出暗釘下來,眾人也都忙於招架。
管威仗劍上前,一個重劈。那刺客卻輕而易舉的化解,揮劍格開,對著管威放出一個蔑笑,再連續幾個左移,繞過保護李軒的眾將士,高速奔向關押李繼遠的囚車。
被人重重保衛的李軒卻看得真確,慌忙喊道:“李繼遠!”
管威一開始也對這刺客的莫名移動,大感不解,待聽到李軒高喊之後,方才醒悟,連忙追上。
隻可惜為時晚矣,隱刺客已經搶先一步到達,輕鬆揮劍。
一注鮮血在半空中拋起一道殷紅的弧線,再灑落在地。李軒與眾人眼睜睜的看著李繼遠的頭被隱刺客輕鬆斬下,都呆立當場。
刺客轉身,腳下踏著剛跌落的李繼遠的頭顱,舉劍指著李軒,仰天桀然大笑,而後轉身離去。
李軒第一次聽道隱刺客的聲音,竟然是如此悚然的笑聲,全身寒毛豎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