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換做現代社會,又有哪一個男人會為背叛自己的女人去求情,拱手將她讓給其他男人。名匠的操德著實的讓王京佩服,否則也不會輕放了那張氏,更不會便宜了王三。
功成身退是理所當然之事,隻是那濟南城門還未曾出。胡姬便覺得不妙,想到堂上名匠所說之話,再又回想起他離開府衙時那種失落,幾近是無心再活下去一般。頓感不好,連忙叫住王京,道:“相公,我們快快回去!”
“回去?”王京狐疑的看著胡姬,問道:“這事已辦完,就等那山東總督將那吳文才好好的處理一番了,還回去幹什麼?”
“不是吳文才!”胡姬麵色焦急的衝趕車的阿福道:“快些調頭,去名匠的裁縫鋪子。”話罷,衝王京道:“我總感覺那名匠象是會出什麼事情,還是回去看看的好,這麼一個人才興許還有用場,不能就這麼糟蹋了!”
車馬正朝那名匠的裁縫鋪駛去,這才意識到胡姬所說的沒錯,似乎在那大堂上,名匠的一句話好似就暗示著什麼了,當時王京也沒能去注意,當下一想心中也是駭然。馬車在那名叫名剪的裁縫鋪前停了下來。
王京及那四公主等人紛紛下了馬車,急忙的朝那鋪子衝了上去,隻是那店門緊關,任其如何呼喊也無人應答。自知事情不妙,情急之下破門而入,剛衝入那後堂,便見房梁之上,白菱三尺,一人頭懸其上,正欲掙紮。
胡姬見狀,飛刀閃現,那白菱驟斷,將名匠摔倒在地。王京急忙迎上,將其扶住,見其吭嗆著反過了神來,這才放下了手,負手身後站到一旁,怒道:“名匠,我當真是幫錯了人了,你堂堂一個大男人,堂堂一個濟南神剪,居然為的一點兒女情腸自尋短見,王某真是有眼無珠,救錯了人了。”
“男人?”名匠有些癡顛的笑了起來,哭喪著道:“我算是一個男人嗎?表麵上看去我與一般人無二,可是內地裏也就我和那被我休了的夫人知道。我二人成親也有數年,那夫妻之事也是常做,隻奈何如今都未曾有一子半女。我與我那夫人都乃貧苦孤兒出身,能有今天也是不易,但這膝下無子也是大事,長久以來我夫妻感情便出了問題。
白日我夫妻二人便在店中忙活,到了晚上,回到家中門庭冷清,經常吵鬧,卻已成了一對有名無實的夫妻。這次家中遇醜,紅杏出牆,又讓我何以再苟活下去,真是無顏再見街坊鄰裏,倒是不如死了幹脆明了。”
這生兒育女之事乃是男女二人之事,二人既然能過著正常的夫妻生活,就證明那方麵的能力健全。如此一個大男人在外人麵前將那私密道出,倒也是下了老大決心。話都說,幫人幫到底,送佛送上西。
這人都救了,哪還在乎這多說幾句,便衝其道:“那生育之事也並不能全然怪到你的頭上,那張氏也有可能患上那不育之疾,各種原因究其複雜,若是都將那責任怪到自己身上,豈非對自己太不公平了。”
對於一個絕望的人來說,這點兒開導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名匠此時真可謂是淚如湧泉,在倆大男人,三個女人麵前竟哭的如此徹底,名匠也算是一人才。見他那副傷痛欲絕的模樣,胡姬心中也如同潮湧,發一份肺腑,開解道:“看你這副模樣,當真是窩囊的很,但我知道,你也是為情所困,對那張氏愛之有加,不想她竟背叛與你,與人勾搭成奸,更是起了陷害自己的狠心。
可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可以拋棄自己去向別的男人投懷送抱的女人,還值得你去愛她,珍惜她嗎?那樣的女人,值得你去為她死嗎?不值!她越是對不起你,越是背棄你,你就得活的越好,而且要活出個樣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