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京冷哼一聲,看了看身邊萎縮著正在發抖的吳文才,笑道:“本官還沒有糊塗到讓一個昏官來給我指指點點,也不怕告訴你們,我之所以會懷疑你們其實是在你們來到這大堂之上,我第一次問你張氏話的時候。
在那王三的身上,我聞到一股女人獨特的體香,本以為是那王三生性風流在哪個女子的身上染來的香氣。可我到了你身邊的時候,卻發現那股體香和你身上的體香完全一樣,可以說是出自你的身上。
然而,問題不僅如此,一個女囚又怎會施那香料呢?原因也出自你的身上,試問,一個真正為丈夫代罪入獄的女人,在獄裏肯定是度日如年,日盼夜盼想出那牢籠。根本無暇顧及自己的身體,隻想著早日出去。而你卻不一樣,你身上所穿之衣物幹淨的如同初洗,這是其一。你的麵色也尤其的好,臉上也是淨白,試問一個獄囚可能會這般潔淨嗎?這是其二。更重要的一點就是,你唇上的朱紅染到了嘴角了。隻是微微的一點點,便讓你露了餡兒了。還有你頭上的亂發,看似沒什麼特別,但是用心一看便會看出其中端倪,顯然是故意撓亂的,並非自然形成。
就這些來看,我斷定你根本就沒在獄中,而是在那獄門之外,讓我匪夷的是,你居然會在那王三的家中。定是與這昏官吳文才串通好的,剛剛吳文才趁著到後堂去包紮手傷的機會,讓那衙役去了王府通知的你們。我說的沒錯吧?”話罷,望竟側過臉來,直直的看著在一旁發抖的吳文才。
吳文才知道事已敗露,已無晚會的餘地,隻得跪倒在地上,主動認了這罪,希望能得到從寬的處理,哀求道:“王大人,我招我什麼都招了,是那王三給了我一千兩銀子,要我幫他得到那張氏,望大人從輕發落!”
吳文才暫可不理,必定他是個官,跑又能跑到哪去。倒是那名匠,眼看著麵前這個與其他男人私通要陷害自己的夫人,眼眶已經紅了起來。忽然,那名匠站起了身來,走到在一旁主簿的師爺,道:“可否麻煩師爺借我紙筆一用?”
那師爺看了看王京,見王京點了頭便無異議,起身讓開了座兒,就見名匠在那裏畫寫起來。不一會兒,名匠含著淚將一封寫好的休書放到了張氏麵前。跪倒在地上,求索道:“王大人,這一切都因我而起,與我那夫人無關,紅杏隻因回出搶,全因那牆你不長草,小的有拋不開的責任。請大人高抬貴手放了她吧,我已休書一封放她離開,她自要去哪隨她的便了。隻求大人饒了她,讓她免手那刑罰之苦我便安心了。”
一個男人,麵對一個和其他男人私通要害自己的女人,竟能做出如此讓步,這讓王京這個有著超前意識的現代人都有些難以相信。但又不能不成全名匠的心願,當堂拍下了驚堂木,道:“我乃乾隆皇帝諭旨親封的巡撫,明察暗訪各省黎民百姓,官府理政之事。濟南知府吳文才貪贓枉法,收受他人賄賂,不為民聲辦事,辱沒我大清之律法,遂本官做出以下判決,將那吳文才丈打兩百,關入大牢,待山東總督前來處理此人。
王三與人私通,有誣陷謀害他人之嫌,雖為遂,但動機顯明,故本官對其判決如下,丈責兩百,罰銀兩千。王三,若不是看在名匠的顏麵上,本官鐵定要讓你嚐嚐那牢獄之苦,念在那張氏日後還要你照料,所以本官輕罰與你,日後倘若被本官發現你再做這惡事,定當重罰。
張氏與人私通,有陷害其夫之意,本該重罰,但念在名匠為你求情,又已受了那被休之辱,故本官不再罰你,希望你日後好好做人,切莫要重蹈這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