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文才冷眼看著堂下原告、被告及那喊冤的被告之夫名匠,心裏是亂成了一團麻。拍案道:“王三,張氏竊你銀票一案經本官細細調查,尚有疑點。要重新審理,需要你等極力配合。”
“這吳文才搞的什麼鬼,明明是把這話都說的明了,怎的又會重審?莫非跟這小子有關?”想至此處,王三側眼看了看一旁的王京,回頭衝堂上吳文才說道:“草民理當有什麼說什麼,全力配合青天大老爺查實案情。”
“吳大人!”吳文才剛想說話,王京就搶了上去,隻好換做一臉無奈,笑迎著將這問話的權利交給了王京。王京轉過身來,看著麵前的王三,發問道:“王三對吧?我乃是這名匠請來的訟師,對這案情也相對的了解了一番,我問你,案發當日,你說那名匠盜取你二千兩銀票,可有此事?”
王三微微抬起頭來,看著王京道:“是,當日我去那試衣服,結果換回來的時候,發現我那裝在身上的二千兩銀票不見了,所以說我懷疑是那名匠所為。”
“當日你從哪裏去的名匠的裁縫鋪?”王京又問。
“我從我府裏直接去的他那店鋪裏。”王三支吾著道。
“你是如何去的名匠的店鋪?”王京再問。
“徒步前往!”王三十分肯定的答道。
王京微微笑了,走到王三的一側,說道:“這麼說,你是一路走著去的名匠的店鋪咯?那麼,你路上也應該接觸到很多人,為什麼就會懷疑到名匠的頭上,說他偷了你的銀票呢?難道,不能是那路人所為?”
王三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了,可話已經說了,便沒有收回來的可能,接著道:“那日,我是要換身新的衣裳,好去見幾個客人,路上特別的小心,在我試那名匠為我做好的衣服前,我那銀票還在身上揣著呢。待我試完了衣服,便發現銀票丟了,除了這名匠,又會有誰?”
“大人!”沒等王京開口再問,那名匠便忍不住的開了口,表情委屈,麵帶激動的道:“我名匠自問在這濟南城裏也小有名氣,雖沒有萬貫家產,但憑這一副神剪過得也算充裕,又怎會動那偷竊之念,望大人明查。”
吳文才將那驚堂木狠狠的拍下,朗聲道:“名匠,沒問到你,你且肅靜,問到你時你再說話。”話說著看向了王京,笑迎著道:“王大人,您繼續!”
王京側步走到那張氏身邊,看了看她那張霜白的臉,雖是霜白卻不失那種生氣,顯然是這人天生皮膚便是如此白皙,不是在那牢獄中受苦所致。再有,從她的嘴角,隱隱可以看到一絲朱紅,而且其身上似傳來一股溫香,是一種女人特有的體香,定是用了香料所致。
一個女囚,怎會去點朱紅,施香料,而且其衣物如此整潔,不象是一個牢獄之中身有冤情之人,倒象是一個呆在深閨之中的小娘子。而且,最為特別的是,這股香味兒不隻一個人身上有。
便衝其問道:“名夫人,在下王京,乃是你夫請來的訟師,你有何冤情可向我道來。我問夫人什麼,夫人盡可向我訴來。”話罷,王京起身繞到張氏另一側,問道:“聽吳知府講述那案情之時,說你自認了這偷竊之罪,但王三失竊的那二千兩銀票卻沒有拿出來,可有此事?”
“這……”張氏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王京的質問,麵相有些焦慮,思索一番之後,方才開口:“當日那王三將我夫君告上公堂之時,我便知事情不妙,在家中便把那銀票給燒了。”話說著,將頭扭向了一旁,不敢正視王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