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夢醒漁家(1 / 2)

胡姬雙臂傷口雖然已經開始愈合,可在那馬背上一經顛簸,再又被那江邊野風吹打,不免有些發寒的疼痛。臂膀上的疼痛雖是明顯,可那隻是些皮外傷,較比那內心的傷痛,遠算不上什麼。順著黃河堤邊,一路騎馬奔行,炙熱的淚花滑下雙頰。

天邊那輪紅日已經下了山頭,夜色已然靠近,尋找了近一天也沒有見到王京的影子,此時是死是活尚不知曉。站在河道上,胡姬無助的衝洶湧的河水大喊王京的名字。可那一切都沒什麼效應,無論其如何的大聲呼喊,也不會傳來一絲的回音。

一個人有些心灰意冷的坐在河道邊上,暗自說道:“為什麼,為什麼會發生這一切,從小我為了報仇放棄了一切,為了報仇我甚至不犧丟掉自己的身體和尊嚴。是你讓我暫時的放棄了仇恨,給了我從來都沒敢去想的溫暖,可你又一聲不吭的把我丟在了這裏……”“你太不負責了,我恨你,我恨你,王京……”

“啪!”被燭火照的還算明亮的書房內,和紳衝一兵頭子大罵道:“飯桶,全都是飯桶,就兩個人你們找了一天了,一點影子都沒有,真是氣死我了!”

“大人我……”那士兵頭子倒是想說自己委屈,可這裏哪有他說話的份,挨訓也是白挨沒有訴苦的地方。

這話還沒說出口,就給那餘文召堵了回去:“你什麼你,還不快下去,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我不管你們是連夜去找還是明天去看。他們倆哪一個有個三長兩短,咱們都別想安寧。”

那士兵無奈,隻好乖乖的隻字不說的離開了書房。當下就隻剩餘文召和紳二人,都在那裏不說一句話,氣氛顯得十分尷尬。不時,這二人就都儼然離開。隻是那睡房一夜燈火未停,不知是忘了熄燈還是一夜未眠。

次日一早,天剛朦朧微亮,那總督府外就來了差使,在府外通告了一聲,那侍衛便招呼著將其帶到了府衙內。老管家急急忙忙的到了餘文召房前大喊起來,隻吵的餘文召破口大罵道:“都是什麼破規矩,一大早上叫什麼叫,老爺我還沒死呢!”

老管家有些冤屈,聽得老爺醒來,在門外道:“老爺,好消息啊,門外來了個河南的差使,連夜趕路來到府衙,說是在河南境地有一女子跑到縣衙門,自稱是當朝大員和紳和大人的女兒,更是指名說和大人現在就在本府,這才快馬趕來,問個究竟。”

一聽這消息,哪裏還有半點睡意,這不正是踏破鐵鞋無密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慌忙著穿好了衣服,便朝和紳那房趕去。和紳聽得這消息,這心裏頭那塊大石頭也放了下來,敢自稱是自己女兒的人不少,可是知道自己就在這陝西總督府的可就一個。高興之餘,連這飯都沒吃,與那餘文召二人就要動身啟程,前往河南總督府。

隻是,那府衙大門都還沒出,胡姬就提劍衝了近來,卻是來勢凶凶,無人敢攔。一見和紳與那餘文召,便又來了火氣,提劍就刺。和紳連忙喊住,道:“王夫人切莫動氣,聽我慢慢跟你解釋!”

“還有什麼好解釋的!”胡姬怒視著這狼狽為奸的二人,斥道:“我夫君定是被你這二人害死的,我要拿你們的血,祭我相公在天之靈。”

和紳見胡姬真個是認真了起來,也不敢有半點的含糊,這可是命懸一線的時刻,趕緊道:“王夫人,不要胡來。那墜入黃河之中的人裏,有我和紳的女兒,別說我無加害王禦使的意思,就是有,我也不會拉自己的女兒下水吧?這麼跟你說吧,剛剛收到河南總督快馬捷報,在河南境內,有一女子自稱是我女兒和蓉,若真是她,想必王禦使也應安然無恙才對。”

胡姬縱是不喜歡和紳更不屑相信和紳的話,可他那話說的也不無道理,試問誰會去害自己的女兒呢,即是這樣,也還是懷著幾分疑慮,問道:“你說的可是真話?沒有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