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和紳守公堂,棺蓋下定論(2 / 2)

窩裏反的事情,和紳見的多了,這次居然落到了曹幫的頭上,暗地裏叫罵道:“這群跳梁小醜,居然來了窩裏反,險些讓我和某人翻了船,哼,還好我布置周全,提前讓劉全回來,否則就是他死了,和我都有扯不開的關係。”想罷,和紳擺出了十分嚴肅的表情,說道:“今天下午,我同抓你來的那個禦使一起審你。到時候,你就死咬吳長清,就說一切都是他安排你的,其他的你什麼都不知道。他死了,倒給了你脫罪的理由。隻要你按我說的,死咬吳長清,那就是死無對證,頂多也就是坐幾年牢,出來以後還不是有大老爺我點撥著你。”

膘虎聽著這話,心裏塌實多了,有這麼大一個靠山幫著自己,不用掉腦袋,吃幾年牢獄苦也沒什麼,連忙謝道:“謝謝大老爺,謝謝大老爺!”

“威武!……”驚堂木“啪”的一聲拍下,和紳斥聲道:“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膘虎微微抬起了頭,眼珠子轉向了王京,又看向了和紳,說道:“回老爺,草民陳膘虎。”

和紳接著問道:“可知你犯的什麼罪?”

膘虎直搖頭道:“草民也不知道官老爺抓草民為的什麼。”

“為的什麼?”王京抓過驚堂木,猛拍下來,張口道:“不知自己所犯何事?那你這販賣私鹽之事又從何說起?”

膘虎先前聽了和紳的話,早就在肚子裏想好了詞了,當下是鎮定的很,將肚子裏的話全盤拖出:“小的並不知道什麼販賣私鹽的事情,當晚官老爺將我抓來的時候我正奉吳長清吳知府的命令正在裝一倉官鹽,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

王京皺起眉頭,膘虎先前還說的好好的,認了罪的,此刻偏偏就翻了案了,怒道:“既然是官鹽,那逃跑的那幾個曹幫的叛匪呢?你又做何解釋?”

膘虎道:“叛匪,什麼叛匪?他們不是蘇州客商嗎?吳知府說他們是地方上的鹽商才讓我給他們裝貨的,怎麼會是叛匪?”

王京聽著這話,好似在問自己,問自己是怎麼抓的人呢,頓時是一肚子的火,斜眼看著得意的和紳,心裏怒罵道:“和紳這老狐狸,看來早有準備,今天這罪看來是定不成了。”

和紳一手抓過驚堂木,啪的又是一聲猛響,怒道:“你這叼民還不知罪,快快如實招了,可免去皮肉之苦。”

一聽和紳要動刑,似乎在給自己暗號一般,連忙磕頭道:“青天大老爺饒命,饒命啊,我招,我招!”

見著這二人你說我唱的,王京不免暗笑:“這二人轉原來是這麼演的,這兩人的戲演的還不錯啊。”

和紳又一拍驚堂木,隻震的王京耳朵發麻,就聽和紳斥道:“還不一一招來!”

膘虎跪地低頭認道:“吳知府被殺前夜,他帶來四個人,定了十噸的鹽,說是越快越好,什麼時候能取貨都行。吳知府被殺後的第二天他們便來取貨了,我隻是按知府生前給我的命令發貨罷了,並不知道他們是叛匪,還請青天大老爺們明鑒啊,草民知道的就隻有這麼多了。”

和紳看了看膘虎,又看了看王京,湊了過去,道:“王禦使,你看這案子?”

和紳這馬虎眼打的也夠明的,王京能不明白嗎?開口道:“既然他都招了,這案子自然就能結了。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饒,你這是知法犯法。師爺,這知法犯法的罪刑該怎麼罰啊?”

旁邊師爺道:“大清曆律,知法犯法者,視其認罪與否予以懲罰,重者丈責100,刑獄五至二十年不等。輕者丈責五十,刑獄二至五年。該犯雖是知法犯法,與貪官為伍,但態度較好,交代所犯之罪狀,可從輕發落。”

王京本就壓著和紳一身火氣,驚堂木一拍,怒道:“好,將此人丈責五十,入獄三年,以示懲罰。”

就這樣,讓和紳揪著心的鹽案就這麼草草的結束了。王京雖然知道曆史上有這麼一個狡猾的和紳,卻沒有做好對付他的準備,實在是一敗筆。當下隻好定了這人罪狀,出了口氣。心裏卻是狠狠的記了和紳一仇,尋一個機會,再找和紳平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