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慈眉善目的說:\"葡萄再過兩個月就能完全熟透了,到時候客人再來嚐個新鮮吧!現在時日究竟是早了點,酸的牙都倒咯!不要錢,管吃飽!\"
我們連連稱謝,小地方的山民都是淳樸而善良的,比不上城裏人的心計跟靜靜計較,這個地方本來就夠好了,人與人之間的相處更是少了那許多的爾虞爾詐,都是最自然的相處模式,令人頗覺得心情舒暢,我跟Whitney度過了極其愉快的一天。
晚上入睡之前,老人家又抱來一壇埋藏了好幾年的好酒,一掀開蓋子一股濃烈的酒香當即迎麵撲來,著實令人腹內饞蟲又勾醒了。
正巧Whitney也覺得美景在前,美人在望,喝點小酒賞個月什麼的是最最賞心悅目的事情,舉手讚成買下老人家的這壇好酒,主人說是這是格外贈送給客人的,不會額外收取任何費用,我們都大為感歎主人著實太熱情好客了。
Whitney酒量似乎比我要稍稍好一點,畢竟西方長大的女孩兒,誰不會喝個小酒說出去隻怕會遭到別人的嘲笑吧,我們這廂裏正喝得愉快不已,忽然從隔壁傳來一個熟悉不已的聲音:\"Jiffy,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眯起眼睛抬頭一眼,\"嘿,這不是阿旼嗎?\"旁邊站的那一人,嬌俏俏的模樣看起來瘦弱纖巧,實際上骨子裏卻不是一般的強悍,相比外麵溫柔賢淑實際上非常霸氣的慧妏姐有的一拚--不是心怡又是誰?!
被人撞破我跟Whitney在一起,我當即有種被抓奸在床的覺悟,著實令我的大大苦惱了一番,這下裏要如何與人解釋呢,一想起來我就覺得頭似乎又在隱隱作痛了。
\"你怎麼會在這裏,阿旼?\"
阿旼可真不會稍稍講究一點客氣,雖然是住在我們所在的這戶鄰居家,也就在隔壁的位置,但是卻就這麼大喇喇爬牆過來了,而且一來就絲毫不客氣的抱起的酒壇子就做牛飲一般往自己嘴裏倒酒,我著實被他那陣仗嚇得目瞪口呆一陣。
我仔細瞧著阿旼臉上的傷疤,果然又淡了許多,前陣子他便去韓國數一數二的整容醫院待過一次,對右邊臉頰的燒傷部位進行了壞死肌膚切除手術,接著又新植了一片新的柔嫩肌膚,本來看著便已經隻剩下一片淡淡的痕跡了,更不用說,又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從國外購進好幾種生肌祛疤的昂貴的流油的產品,這下看起來真是跟以往相差無二了,唯有走近了看,方才發現或許有些許的不同,畢竟還有一道淡淡的痕跡,這個痕跡估計在短時期內是無法人為的清除幹淨了。
不過阿旼也知道,這種事,本來就是急不來的。
一切傷口的縫合跟愈合,都必須跟時間掛上鉤,沒有時間,再先進的藥物也沒有用處。
阿旼最近似乎心情很好,總是笑口常開的樣子,跟我喝酒的時候也是笑容滿麵,我都能想象得出他究竟遭遇怎樣愉快的事情了。
我跟心怡打了招呼,心怡似乎一直好奇的打量著Whitney,神色有些驚疑不定,我自然是知道的,她一定是看出來了,Whitney跟安妮微兒畢竟是一母同胞生出來姊妹,兩個人本身就有幾分相似,更別說此時此刻她就坐在這棵大桃樹下,開始跟我們暢談她的理想與抱負。
\"Whitney。\"Whitney主動介紹自己,然後伸出手來友好的握了握心怡的手。
心怡一愣之下,這才反應過來,微微一笑道:\"你是菲律賓人?\"
\"是啊,\"Whitney笑眯眯的解釋道,\"安妮微兒 是我姐姐......\"
她的這句話尚未落地,心怡的臉色已經大變,也許是她陡然蒼白的臉色實在太過突兀明顯,以至於Whitney有些驚疑不定的問:\"心怡姐,你怎麼啦?\"
心怡的臉色青白中泛著一抹沉重的痛色,但是很快就會恢複原來的樣子,似乎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吧。
可是Whitney是何其聰明的人,她的心裏已經洞若觀火一般捕捉到了一絲絲不和諧的因素,雖然嘴上說是家中人的因素,但是Whitney已經知道,也許對方已經不再那麼在乎自己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