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明向前一指,他身後一排聖珠橫放移動於他身前,同排的七個聖珠齊射而出,當一排聖珠消耗殆盡之後,後排的聖珠又補充上來,源源不斷。
霎時間,赤色怪鳥哀鳴不止,而這處於戰鬥場地的農家小院,地麵也變得坑坑窪窪。但詭異的是不管外麵的戰況如何激烈,那間農家小屋外覆蓋著一層淡淡的白色靈蘊,將一切攻勢抵擋在外。
待玄明的攻勢放緩,那間透著詭異的農家小屋中,一個略微沙啞的男聲緩緩傳出,三字一頓似乎在數著什麼——
“三十五、二十八、二十一……”
旋即,那原本緊閉的木門吱的一聲開了,一名俊朗到近乎妖冶的男子從小屋中走出,步子很輕、動作很快,他扯起自己肩上的白羽錦緞,護在赤鳥身前,將玄明的攻勢盡數抵擋。
“……十四、七、零。”
當那男子數完最後一個數,玄明身後凝成聖珠的靈蘊已經消耗殆盡。隻見那男子輕描淡寫地從身上的錦緞上拔了兩枚白羽,修長有力的手指輕輕一揚,那白羽覆著一層淡淡的白色光暈,直射向在農家院中的玄明和玄空。
這兩枚羽毛飛得著實是慢,看起來像是兩片輕飄飄的雪花,毫無威脅的樣子。
可即便是這樣,當玄明玄空意識到這兩枚羽毛向自己射來的時候,他們拚命地想移動肢體、催生靈蘊,可肉體和意識卻變得比這兩枚看起來輕飄飄的羽毛還慢,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兩枚白羽射向自己。
原來,不是這灌注了男子靈蘊的羽毛飛得慢,而是這羽毛讓周圍的一切都變得緩慢。
委實奇妙。
“簌、簌。”
隻聽得兩聲脆響,兩枚白羽同時刺入玄明玄空的眉心,白羽上覆蓋的那層淡淡的靈蘊,量不多卻極為凝練,將玄明玄空兩和尚定在了原地。任憑玄明玄空兩人催動體內殘存的靈蘊,也無法破開白羽的束縛。
“咳咳,咳咳……”
身披白羽錦緞的男子製住了場麵緩緩起身,可走了幾步便不住地咳嗽起來。若有人走近便會發現,那男子右掌上有一個金色的命輪,轉動了約莫四分之三的位置,而金輪中心跳動著一絲黑色的靈蘊,與男子自身的白色靈蘊此消彼長,相互製約著。
“白帝,屬下無能。”那赤色怪鳥收斂雙翼伏於身披白羽的男子麵前,化為一名紅衣男子,口中說道。
原來,這藏身於農家小屋的男子正是先前與武則天在萬象神宮下棋的白帝,白少昊!
而跪坐於白少昊麵前的則是白帝麾下五鳥之一,赤焰鳥,阿赤!
“阿赤,不怪你,咳咳咳……”白少昊捂著胸口說道,看樣子他方才使用了靈蘊之後,身體極為難受。
“白帝,你沒事嗎?”
阿赤看著白少昊難受的樣子,他覺得比自己受傷還要擔心,因為白少昊對他有知遇之恩,不光是他的主子,更是他的伯樂。
白少昊看著阿赤擔心自己的樣子,眯著眼露出如孩童般純淨的笑容。很難想象一個身經百戰千劫、踩著屍山血海爬到這個位置的他,為何還有如此純淨的笑容。
“在大明宮時被胎生阿修羅的黑色靈蘊傷到,留下的暗疾,重倒是不重,隻是傷到了心肺。”白少昊從銀甲中取出一枚盤龍墜子,那墜子色如皎月,材質透著沁心的涼意,止住了白少昊的咳嗽,“阿赤,你把這兩個和尚綁起來,關到屋子裏。”
“遵命,白帝。”
化為人形的赤鳥受了白少昊的命令,走到玄空的麵前,解下玄空腰間盤著的妖筋血線,將玄明和玄空綁在一起,然後提著向農家小屋內走去。
但因為玄空實在太重,有三百來斤,赤鳥將這綁在一起的兩個和尚丟進屋後,也累得氣喘籲籲。
“呼、呼、呼~”化為人形的赤鳥一腳踩在玄空的肚子上,舌頭舔著嘴唇說道,“白帝,這胖和尚肥得很,要不要讓屬下宰了他放點血,做成血酒給您喝了暖暖身體。”
“不用,阿赤。你要記住,雖然我們現在已經不是人了,也需要人血和人肉來維持肉體和魂魄,但我們不能殺無辜的人作為食量,不到萬不得已也不要殺人。”白帝緩緩地走進屋內,拿起那杯放在窗前的酒杯,那杯中赫然有一杯人血,“這杯血是我從東涼村村民腐敗的屍體中提煉出來的,你若是餓的話,就喝這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