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大明宮之變 番外 三藏碑的墓誌銘(2 / 3)

“兜率之變”的本意是顛覆掉老君主持的東天,以獲取蟠桃更公平的分配權,但是這場政變在衝入老君的兜率宮不久就失敗了,這批神被控製起來,被扣押在一口井邊,井裏麵是老君調製好的湯藥,喝下去之後,他們僅存的靈蘊將被抽光,隻剩下區區數十年的性命。他們失去了記憶,並且被放逐陸地,他們不知道自己的來曆,一切都從零開始,於是“人”誕生了。

老君雖然從兜率之變中全身而退,但也知道了自己不能成為唯一的焦點,他需要有人來給自己做擋箭牌,於是,他恭請玉帝即位,而自己留守在兜率宮中,將那些抽取出來的靈蘊煉化成丹藥。那個抽取靈蘊的井,成了後來懲罰眾神最高等級的刑場,剛開始,眾神叫它“謫神井”,後來,玉皇大帝覺得,神怎麼會犯錯誤呢?隻有不守規矩的“仙”們才會,所以,那口井就被改名叫做“謫仙井”。

失去了大部分能力的人類仿佛從來沒有過神的記憶,他們隻有區區幾十年的短暫生命,但在這一劫又一劫的過程中,經過優勝劣汰,意識的本能將他們的另一項功能發揮得淋漓盡致——繁殖。

很快,人類就以萬倍記在數量上超過了眾神們,他們在大地上建立了城池,他們改變河流和大山,他們不畏懼死亡,群體的力量使他們掌握了戰勝自然的本領,東天和西天隻是打了個盹,等他們都醒過來的時候,發現人類已經是無論如何也不可忽視的一股力量了。

首先注意到人類的,是西天,西天自從被迫遠走靈山之後,對於靈蘊的渴求就成了西天永恒的話題。西天注意到人類數量的龐大,開始派出使者在人類中宣揚“悟”,悟的本質是讓大家大徹大悟,從而能夠無私的貢獻哪怕是一丁點靈蘊,由於失去記憶造成的信仰缺失,很快,西天的教義開始在人類中廣泛流傳,由於人類數量的龐大,西天竟然也在不到數劫的時間裏再次崛起,可以再次與東天抗衡了。

後來,觀察到西天這一主動行為的,不是老君,也不是玉帝,而是那個一直呆在蟠桃園裏的鎮元子。蟠桃園裏的果子三千年成熟一次,玉帝和老君往往這個時候大宴眾神,可惜看守蟠桃的鎮元子卻沒有份,在一劫又一劫的痛苦煎熬裏,鎮元子變得陰霾而險惡,他急於延長自己的性命,後來慢慢變得不擇手段。從蟠桃出現開始,鎮元子就知道靈蘊是可以收集和培養的,最關鍵就是容器的問題,而人類擁有與眾神類似的身體,卻對自己身體的潛能渾然不覺,用人類的身體來收集靈蘊,然後再統一收割——這將是多麼完美的容器啊!

作為眾神裏最為優秀的研究者,鎮元子經過多次實驗之後,自覺已經掌握了培植靈蘊的關鍵技術,他不願意在這令他蒙羞的蟠桃園再呆上一時半刻,他以靈蘊的培植技術為籌碼,終於投靠了西天。

在西天的幫助下,鎮元子在一座山頭自立為王,他經曆過生命終結的恐懼,因此把自己的山頭命名為萬壽山,在這裏他開始種植一種五千年一熟,叫做人參果的植物,這種植物以人為容器來收集靈蘊。而對於西天來講,掌握了人參果,無疑能夠讓西天的實力再上一層樓。

雖然東天知道鎮元子背後的力量,但是由於幾大勢力間相互製約的微妙平衡,誰也不能把這種關係公然擺上台麵,所以即便東天恨得咬牙切齒,鎮元子還是被西天捧上了“地仙之祖”的位置。東天和西天就這樣演著一場真戲,雖然每個人都知道它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