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大熊一口氣跑了很遠,實在跑不動了,就靠在一個僻靜的電線杆坐了下來。
“完了完了,殺人了。”我說。
“你下手也太狠了吧。”大熊說。
“我狠?我就踹了一腳而已,你怎麼把人給打死了。”我氣喘籲籲的說。
“人不是你打死的嗎?”大熊望著我。
我一臉疑惑地看著大熊:“不是我吧,我哪有這麼大的力氣。”
大熊說,“肯定是你,你拿的是鋼管,我拿的是木棍。”
“怎麼可能是我,不可能,你是不是拍了人家一板磚啊。”
“我拍了嗎?”大熊反問道。
“拍了,你跑的時候還把板磚扔一邊了,我看上麵還有血呢,你把作案凶器扔現場了。”我一口咬定人是大熊拍死的。
“靠,我真殺人了?”大熊一臉沮喪的樣子。
“應該是的。”我說。
大熊抹了一把汗,問:“我這是故意殺人?”
“屬於防衛過當。”
“會不會坐牢?”大熊顫顫地問。
“至少十年。”我說。
“媽的,我這輩子豈不是完了。”大熊捂著臉,一臉絕望的樣子。
看著大熊絕望的樣子,我又補了一刀,“搞不好會判死刑。”
大熊沒有說話,眼睛空洞洞地看著天空,天空漆黑一片,仿佛他此刻的心情一般,漆黑沒有光明。
漆黑的天空似乎又讓他找到了光明,他說,“我想起來了。”
“什麼?”我問,“是他們自己誤殺的?”
“不是。”大熊說,“是你殺的?”
我大腦一片空白,因為當時太亂,我也不確定是不是我殺的,“兄弟,你不能推卸責任。”
“我確實拍了那人一板磚,可是後來,你一怒之下把你的鋼管扔了出去,砸中那哥們,你才是致死的稻草。”大熊似乎看到了希望,語氣中帶著溫暖。
“媽的,難道認識我殺的。”似乎大熊說的很有道理,我開始有些發顫,如果人是我殺的,那坐牢的是我,我望著那漆黑的天空,心裏漆黑一片。
大熊問我:“你腿不是受傷了嗎?怎麼還跑的那麼快?”
“我也不知道,這腿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好了。”
“要是你不那麼衝動,我們也不至於會殺人。”大熊低著頭,“我們該怎麼辦?”
“這都是命啊,要是我腿傷沒好,我也不會那麼衝動,命中劫數啊。”我說。
沉默了一會兒,大熊說,“要不,我們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