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了嗎?被你殺了啊,死的還真慘啊。”聖誕老人口氣從唏噓轉為傷感,似乎與龍蟒有著極深的感情。
“不是呀,你剛才說‘有過三條,一條老死了,現在連最後剩下的一條也被你殺了’,當中是不是漏了一條。”達魯努力糾正著聖誕老人話語中的邏輯性錯誤,開始懷疑是不是他長久不說話腦子開始退化了。
“哦,你說‘落日’啊,也死了啊。”聖誕老人沉重的說。
達魯幾乎要抓狂了,他已經可以肯定這個聖誕的思維肯定存在著問題,說話有點語無倫次,也可以說是跳躍感太強,根本讓人抓不著頭腦;達魯不知道繼續糾正下去他還會說出點什麼奇怪的話來,隻能封口不言了,隻是靜靜的看著外麵蜿蜒茫然的戈壁。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還沒老糊塗。”聖誕老人的聲音有些不滿的說:“我替三條龍蟒都取了名字,老死的那條叫‘長河’,中間被殺的那條叫‘落日’,你殺死的那條叫‘圓’。落日是在幾年前死的,以前這穀裏不時的有各色人來探尋,我住在穀裏這麼深就是很怕與外界接觸,於是每次都是它們替我擋下了所有的不必要的見麵。”聖誕老人說話口氣也鍍上了一層歲月的顏色:“但是總是會有強大的人來,那天也有一個人獨自來到這裏,‘落日’就這樣死在他的手上;說起來那個人真是很強大,強大到沒受任何的傷。‘落日’死了,現在‘圓’也死了”
達魯覺得很可笑,這個聖誕老人還挺有意思,竟然會空閑到替那種醜陋的怪物取名字的地步;他默默的轉過了身,看見聖誕老人溝壑滿布的臉上流露出異常的哀傷,達魯一震,他開始有些明白聖誕老人的感受,對著不成不變的景色,孤寂的獨居在這裏,除了寂寞還是寂寞吧。這樣的可以理解他與龍蟒之間深厚的感情;他甚至有一種錯覺感覺是自己徹底的做錯了,殘忍的剝奪了聖誕老人惟一的夥伴。轉念一想卻開口為自己辯護說:“別說的那些龍蟒這麼善良,要不是它執意要追殺我,我也不至於和它翻臉啊!說起來龍蟒還是應該檢討一下自己的惡劣脾氣的。”
“‘落日’死後,‘圓’就一直對外麵的人類抱有強烈的敵意,而且你已經踏進它所能容忍的極限範圍了,所以它才發怒要殺你。”聖誕老人無奈的說。
達魯的邏輯這次沒這麼容易的被顛覆過來,他覺得這根本不算什麼理由,你說是極限的容忍範圍那你為什麼不在那裏豎塊牌子上麵寫‘前麵危險,有龍蟒出沒’,就算不會寫字畫個骷髏標誌也可以啊。不過反過來想想自己與聖誕老人初次見麵他說話當然會偏袒龍蟒的,反正現在龍蟒也死了,無所謂了。想到這裏達魯突然問道:“那我殺死了你最後的朋友吧,可以算你朋友吧,你為什麼還要救我呢?”在達魯頭腦中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就是聖誕老人準備培養他做自己新的朋友,那樣的話達魯也考慮過應對了,不管怎麼樣都要殺出一條血路出穀去。
“死都死了,再難過也無濟於事了。”聖誕老人又好象看穿了達魯思想一樣說:“你別擔心,等你傷痊愈的差不多了,我會告訴你離開的路。”
達魯尷尬的笑著,有些不齒自己那齷齪的想法,相比較而言,聖誕老人身上那淡定的從容更是讓他佩服。他直覺的認為這個隱居在這裏的聖誕老人一定是有著不堪回首的過去和顯赫卓越的身份。不過看起來他也無意說這些過去的故事給自己聽。
“你休息吧,中午我會弄點東西給你吃,傷沒好不要亂走。”聖誕老人撂下一句話後默默的離開了房間,留下達魯還在盡力的編織一些或荒謬或悲壯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