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天長一激動,“啪”地一拍案,“王兄弟就吩咐吧,要哥哥怎麼幹?”
險些被他唬了一跳,不過,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王二嚴肅道:“眼下萬歲爺也隻是懷疑,至於那個阿雲具體是個什麼來頭,卻是不甚明了~這也正是要麻煩二位哥哥的地方,看看這廝到底是個什麼來曆。”
馮天長頗是有點失望,顯是覺得有點大材小用了,“就這事?好辦,回頭叫幾個弟兄把他綁了,走上一個套路,保證他老老實實交代得一清二楚。”
王二對他的“套路”自是心知獨明,這家夥別看在自己麵前憨憨愣愣的,整起人來下手那叫一個狠,在他手底下一過,不死也得脫層皮。隻不過王二現在要的不是這個,畢竟那阿雲比羅夫在京城中刻意結交權貴,無緣無故將他抓起來,要是傳揚出去,別個不說,單單吳王李恪,少不得又要借題發揮了。
“那是自然。”王二沒忘了先讚賞他一句,方道:“不過~萬歲爺的意思,是要放長線釣大魚,千萬不可打草驚蛇。”
“這個~這個~”馮天長撓著後腦勺為難起來。
王二嘿嘿一笑,“法子已是有了,到時候隻要二位哥哥好好配合兄弟就是了。”
馮、劉二人登是長噓一口氣,依計行事那就簡單多了。
王二倒是沒吹牛,的確心中已有了算計,不然也不會急著將他二人尋來。
王二招招手,示意二人將頭探過來些,“二位哥哥明日先到城北的小樹林附近候著,不過裝束可得改改。。。。。。”
馮天長忙道:“改成什麼樣?”
王二笑道:“你愛什麼就什麼樣,反正讓人一眼看上就覺得是個大惡人便可以了。”
劉一海聞言,上下打量著馮天長,又望望王二,二人竟“哢哢”樂了起來。
也是,就馮天長那模樣,怎麼瞧都不像好人,估計也用不著刻意換什麼裝了。
馮天長愣了一下,待反應過來,佯裝欲怒,卻是自己也忍不住嘿嘿笑了。
樂了好一會兒,王二接著道:“明日兄弟自有法子將那廝引到小樹林,到時候我一咳嗽,你們便冒充強人跳出來,至於後麵該當如何,你們自己看著辦罷。”
劉一海倒還細心,問道:“咱是單劫他一個呢?還是連兄弟你一塊劫?”
王二沉吟了片刻,“要劫便一塊劫了。此事機密,人多口雜,就不要帶其他弟兄了。”
馮天長大大咧咧應道:“這是自然,若是我和老劉兩個搞不定他小小一個倭人,那以後也就不用在這長安城裏混了。哈哈~”
三人計議停當,馮、劉二人分頭準備。
王二倒是無甚可以準備的,隻需明日將那阿雲比羅夫誑到城北樹林就是了,接下來還得看他們二人,當然,這種事,王二對他們是相當有信心,要叫他們做好事可能有點為難,禍害人卻是他們的強項。
何況,王二還有其它事兒呢!
雖說今晨被武媚任仁璦接連潑了兩記冷水,但該辦的事兒還得辦。阿雲比羅夫不過是剛好撞到,一時興起而為之,眼下這件事卻是迫在眉睫,不但急,而且事關重大,可馬虎不得。
王二喚人牽來座騎,出得府門翻身上馬,直奔中書令柳奭府邸而去。
這中書令柳奭可是大有來頭,乃當今王皇後的嫡親娘舅。
不過,此番王二前去,倒不是上趕著去巴結他,反倒是柳奭昨夜鄭重其事使人下帖,邀王二次日過府一敘。
當時接了帖子王二就納悶了,想自己和中書令柳奭僅僅算是識得而已,談不上有甚交情,深夜下書,卻不知所為何事。
但不管怎麼說,如此鄭重其事,絕不會是閑得無聊叫自己去喝酒談心罷,當是有正經事兒,至於是些什麼?王二思來想去,軍國大事該輪不到自己去發表意見,算來算去,應該還是私事,論及私事,唯一有可能的,便是有關王皇後嗣位之事。
王皇後乃李治原配,由太子妃而至皇後,後宮地位原是穩固,無奈天生不育未能誕又一子半女,眼見著那蕭淑妃在宮中躍躍欲試,對皇後之位窺視已久,王皇後自感地位岌岌可危,迫不及待想要過繼陳王忠到自己名下,如此一來,陳王忠順理成章將會被冊立太子,王皇後自可母憑子貴永保穩固了。
這些事情朝中已有議論,何況王二時常在宮中走動,更是明白。
中書令柳奭此番約見,想來倒有可能是衝著自己與皇上親近,想探個口風。
若果真為此事,當真是天助我也!
王二心中有了計較,暗思武媚千等萬待的機會,可莫要放過,倘使僥幸辦成,也算對得起她,不枉這一場相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