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立雅盼著聖誕過後蘇沐就能回去上課,結果蘇沐並沒有去學校。不過還好,蘇沐搬回家了,這對於她來說無疑是值得感到欣慰的消息。
隻要有時間她就會去蘇家,呆在蘇沐身邊一刻也舍不得離開。沒有朱靜怡在身邊,蘇沐對她的寵溺依舊如小時候一般無二,凡事都依著她,恍惚間他依舊是那個青蔥少年,所有目光,關注都在她身上,讓她心裏美滋滋地,在他麵前越顯乖巧。
很快學校放了寒假,這對她來說無疑又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這樣她就可以天天不離他左右,不是拉著他逛街就是一起玩遊戲。她認為隻要自己足夠有耐心就一定能打動他,等到他回心轉意。這番想象纏著他更緊了。
隻是事與願違,她自認為親密無間,其實是蘇沐因為愧疚才會對她百依百順,嗬護之至,隻是這些舉動有意無意都在透著疏離的意思。
屏幕上絢麗畫麵,特效技能並沒有吸引她,她完全被他氣質所攝。專注下的目光清清幽幽,像一潭深水清洌幽深,氣質使然下給人一種寧靜的感覺,仿佛一切沉在那樣幽深的眼底都會變成平靜舒緩的。
發現倪立雅盯著自己,蘇沐偶爾回過頭淡淡一笑,像一陣清風吹進了她心裏,暖暖的,溫柔的。
她害羞的別開目光,接下整個時間段頻繁走神,腦海裏就那麼一抹音容相貌的畫麵。輕柔笑容像是清風吹開的漣漪在心裏久久不曾消散,目光輕柔像羽毛一般,輕輕劃過讓人身心舒泰,說不出的美妙。
偶爾會見到他在通話,每次都會起身走好遠,藏在安靜偏僻的地方,等到她找到時他的眉眼都笑開了,比麵對她時還要好看,還要迷人。
那樣的神情使然卻也是刺眼的,讓人難以矚目,是自卑不甘,憤怒羨慕。她想走開,腳卻不聽使喚在地上生了根。直到他回過頭看見她,眼裏的溫柔寫意一瞬變成了驚訝,她才從失神狀態驚醒發現自己竟然哭了,無聲無息的哭了。
他草草結束通話,走了過來,她看到他眼裏的愧疚和疼惜。那麼一刻,她又是開心的,心裏的失落一下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依舊會看見他和朱靜怡通話,雷打不動的習慣,她羨慕嫉妒又不忍幹涉。看著他和她通話時眼中不加掩飾的溫柔,喜悅,說起她時的幸福,迷醉,她的心就跟著一陣鈍痛,像是暗生了一個傷口,不斷往外滲血。
蘇沐對她依舊如昔,眉目間一抹溫柔笑意如陽春三月,可是那醉在眼窩的溫柔卻不是為她綻放,心裏無名火起,是妒,是恨,是怒,可是她也隻能隱忍不發。
他說起她時總是帶著向往的目光,像是心已飛到了她的身邊,結果如預料那般還沒盼來新年,他一個人去了姥姥家,說是去看姥姥姥爺,她心裏也很明白,那不過是一個借口,他要去見她。
她不能阻攔,裝作若無其事看著他離開。她從來不知道麵對自己深愛的人的幸福與自己無關是多麼的殘忍,他的一個神情,一個動作就能抽幹自身所有力氣,讓人心碎的無痕無跡。
很快他又回來了,大大出人意料,他帶著疲倦憔悴出現在她眼前,眼裏是讓人心疼的落籍。看著他失落的神情她滿心苦澀,就連安慰也做不到。看著他沉鬱的目光,她才知道有那麼一個人,他笑了,你的世界便是明亮的,你的心是歡快的;他哭了,你的世界是灰暗的,你的心是悲痛的,他笑你可以開心一整天,他哭你就會心疼很多年。
看著他眼底的沉鬱,她著急了起來,圍在身邊問個不停。
他隻是搖搖頭,偶爾斜睨她一眼,目光冷冷清清,仿佛將整個世界看透,冷漠的不含感情。
她被他的目光刺痛,轉身要走,又忍不住回過身看著他,才知他根本不知道她要走。那一刻,她才知每個人所受的傷痛都會在愛他的人那裏加倍。她隻好默默的陪在他的身邊。
幸好,他這種狀況並沒持續多久就恢複原貌,對每個人都喜笑宴宴。原以為如此就可以放心的她聽到消息還是嚇了一跳,他要轉學,她無法挽留,撒嬌任性更是做不出來,她的蘇沐哥哥已經不是她的了,她隻好依依不舍送別。
很快學校開學,她見到朱靜怡,見到這個傷害她愛的男生的女人就厭煩,繞道而走。不久,朱靜怡主動找了過來,打聽他的情況。
朱靜怡憂傷的神情讓人動容,心生惻隱。最後還是狠心沒告訴她他的情況。看著朱靜怡失落的神情,她才恍然驚醒她就這樣徹底和他失去交集,消失在他的生活裏。是該慶幸,可又開心不起來,總覺得朱靜怡十分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