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了半天,他忽然想到從依竹的裝束上和她的東西上看,這裏難道還能餓死不成?我潘海龍是那麼窩囊的人嗎?
想到這裏,心頭的所有陰霾和彷徨頓時煙消雲散,被丟到了爪窪國去了,潘海龍臉上再次掛上了他招牌式的笑容。
他揚起頭,對依竹露出一個微笑說到:“我好象想起來我的名字了,要是沒有記錯的話,我應該姓潘,名海龍!其他的我還沒有想起來!”
“潘海龍!”依竹不由得念了一便,心裏想到,這個名字還不錯,很有氣勢,想來他家應該不是普通農戶出身吧,要不是不會取這樣的名字的!想到他現在已經能想起自己的名字了,心裏有點欣慰的感覺。
“姑娘能告訴我你姓什麼好嗎?我想我可以猜出你的名字你信不信?”潘海龍吹噓著逗依竹說話。
依竹不相信的對他說到:“你連自己的事情都想不起來了,又怎麼可能猜到我的名字呢?我姓林,你能猜到我的名字嗎?”
潘海龍立即閉起眼睛裝神弄鬼的撚著指頭,學著算卦仙的模樣嘴裏念念有詞起來,咕嚕了一陣後,睜眼開口到:“如果在下沒有猜錯的話,林小姐應該是叫依竹,對嗎?”
依竹頓時被他唬的一楞,沒有想到他還真的猜到了自己的名字,於是急忙仔細回憶,忽然她的俏臉飛起一片紅暈,驚叫到:“你耍賴!你看了我的……我的……”她最終還是沒有好意思說出自己的肚兜來,不過心裏早就羞的不成樣子了,自己可是什麼都讓他給看光了呀!
望著嬌羞難已的依竹,潘海龍忽然開始不再惱恨那個老範了,雖然知道自己被他利用了,並且他讓自己經曆了巨大的痛苦,經曆了巨大的危險,但畢竟他還是給自己了一個完全嶄新的生活,他不用再象老鼠一樣的東躲西藏,整天害怕落在官衙的手裏,而是可以開開心心的坐在這裏和一個美女聊天,不用擔心有人知道他人生曾經的汙跡,雖然他對自己做的事情問心無愧,可畢竟水匪的名聲在那裏放著,沒有人會喜歡的,現在他可以重新麵對這個世界了,還有什麼比這更好的呢?
望著眼前飛流直下的瀑布和四周清雅的景致,再看看依舊麵色通紅的嬌羞的依竹,李白的一首名句忽然蹦出了他的腦海,於是他隨口誦來:“日照香廬生依竹,遙看瀑布掛前川。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想來李白當日站在瀑布前麵的時候,肯定想不到日後有一個人會把他的絕句帶到這裏來吧!
正羞的不知道該如何自處的依竹忽然聽到了他隨口吟誦的這首詩,而且在詩中還出現了她的名字,詩明顯是在詠誦的眼前這個瀑布的宏偉,聽起來是那麼的與現實貼合,用詞是那麼的不落俗套,更妙的是此詩不落痕跡的把她的名字也帶了進去,毫無一點做作之感,雖然這些年她把心力全部都用到了武技的修煉上,可小時候她還是讀過不少父親的詩書的,可從來就沒有聽過如此大氣工整的詩,如果有人寫出這首詩的話,恐怕早就傳誦的天下讀書人人人皆知了!難道這首詩就是眼前這個潘海龍有感而發的嗎?她不敢確定,但想想又覺得就是這樣,否則他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突然念出了這麼一首絕妙的詩呢?原來他還是個讀書人呀!依竹突然有些莫名的激動和欣慰的感覺,一時間也就把自己身體給他看光的羞怒感丟到了九霄雲外。
潘海龍扭頭過來,含笑問她到:“我念的這首詩你認為和眼前的情景貼切嗎?”
依竹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內心更加確定這首詩是他專門為自己所寫的了,心裏產生出一種甜甜的感覺來,這種感覺非常奇怪,她以前從來都沒有過這種體驗,心有點慌慌的,總想聽他說話,並且希望得知他對自己的看法,難道這就是……就是書上寫的“愛”的感覺嗎?依竹有點不敢往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