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原來是這麼回事,主上,你***假裝去救了他,然後帶著他和劉晶去朔方?”
伊若風微笑著搖搖頭,“你別看他才十九歲,其實精得很,如果不是上次一時大意,未必會給我們抓住,你貿然去救他,那隻小狐狸一定會假裝相信你,等逃出去後再想著辦法把你殺死。所以我決定讓你以烏鴉的身份與他交談,把我們的計劃告訴他。”
“我們的計劃?”
“不錯,其實他要做的很簡單,就是讓劉晶在他的海盜窩裏醉生夢死,讓他在朔方逍遙的消息不再成為個秘密。”伊若風笑得很歡愉,每當又有一場遊戲開始玩了的時候,他總有這樣的表情。
“是!”何陽興奮得眼睛賊亮賊亮。
伊若風看著這個孩子,微微一笑,“你現在就去處理我告訴你的事吧。”
何陽點點頭,特歡快地跑出了他們的暗室。
房間裏隻剩下了伊若風和張斯吾時,似乎就變得陰霾起來。
“那麼你呢?你還是要去戎城嗎?”
伊若風點點頭。
“你不覺得你這個決定太任性嗎?”
伊若風看到了張斯吾平靜外表下隱忍的憤怒,伊若風低下頭展開扇子,“可是那又如何?我已經二十歲了,我從小就想遊曆四海,登擴蒼山上觀日升日落,去渤海之濱看潮起潮落,赴沙漠賞那滄桑的遼闊,可是現在的我卻隻能一遍一遍看別人的案宗,布置一個又又一個的陰謀,張斯吾,你知道的,這不是我要的人生。”
“你以為這又是我要的人生嗎?”張斯吾苦笑道,“人生無常,而我們隻是烏鴉,永遠隻是黑暗裏的影子。”
“對於我來說,我哥是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為了他,我可以放棄我的自由,”伊若風悠悠地說道,“隻是在這個遊戲裏,我還想給予自己一點快樂。”
張斯吾不語,半晌才道:“如果這是你的選擇,那我尊重你的決定。”
這句話,伊若風沒有想到很多年後他也會對張斯吾說起,而那一次就是他們的訣別,從此人生少了一個亦師亦友的影子,豈非又是一種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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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類似煙雨樓這樣的妓館才真正的熱鬧起來。
雨旭與一青年男子***相纏,直至深夜,她才將他推起,坐到梳妝台前,握起一把桃木梳子,將一頭烏絲輕輕梳齊,微笑道:“曹大人,你背著劉將軍來找我,膽子倒是不小啊。”
那男子正是曹曄,他***著笑著坐起,“這京安中的男子,又有誰逃得過雨旭的魅力呢,正所謂‘牡丹床上死,做鬼也風流’。我即使因此赴死,又有什麼呢?”
雨旭似嗔非嗔地瞥了他一眼,坐到他的身邊,將一雙雪白的胳臂摟在曹曄脖子上,“你既然知道了我真實的身份,真的什麼也不怕?”她深深歎了口氣,“我其實早已厭倦了斥候的身份,隻想跟著曄郎你遠走高飛,可是你為什麼一直不答應雨旭呢?是因為你不舍得現在的身份和富貴嗎?”
“一個副將的位置,我又有什麼舍不得的?”曹曄輕蔑地說道,“隻是哎,伊若風那陰毒的家夥讓我服下了致命的毒藥,我現在是根本離不開京安啊!”
“伊若風他”雨旭的眸子微微一黯,隨即卻是一臉的關切地凝視著曹曄,那一副表情,任何人看了都不會懷疑她的真心,“這可如何是好?”
“雨旭,你能不能幫我從伊若風手裏拿到解藥?”曹曄的大手輕輕撫摩著雨旭柔嫩的臉龐,“如果說還有人對付得了他,我想那個人就是你了。”
“可是我說過,我不想再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了。”雨旭猛地一臉寒霜,離開他的懷抱坐起。
“雨旭,你不是早和我說過嗎?讓那些世家閥門鬥去吧,勝利的永遠是我們這些小人物。”曹曄抱住她,笑得厚顏無恥,“你不是想我現在就沒命享受這一切吧。”
“那好吧。”雨旭猶豫了很久,才答應道,但她櫻唇一翹,“可我不想整天陪著那個半死不活的短命鬼,你說,你拿什麼補償我?”
曹曄大笑著抱住她,咬著她小巧的耳垂,“伊若風要去戎城了,雨旭肯不肯為了我拋下這京安的繁華,跟著那個短命鬼一趟嗎?”
雨旭媚眼如絲,“你說呢?”
可是當她轉過臉,眸子裏卻掠過一絲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