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任性而為(1 / 2)

闕清重召呂之遠山,守闕清,堅如磐石,禮親王數度攻之無果,九月初,彬攻城,箭傷之,齊軍遭重創,禮親王敗退。

王怒,陣前易將,劉礱對陣呂之遠山,後可謂闕清棟梁之臣。

日子過得似乎真是快,馬上就是立秋了。

齊彬久戰未果的消息傳來,齊晉本對此次戎城之戰寄寓極大的希望,聞之不由大怒。

而伊若風早於七日前收到消息,此刻正一邊吃著朔方走私的一種奇異水果紅紅的帶著酸酸的汁水、圓圓的類似蘋果(其實就是西紅柿),一邊翻閱著資料。

張斯吾看伊若風一副悠閑自在的模樣,眉毛軒起,“齊彬戰而不得,難道就是你事先所期許的嗎?”

伊若風咬了一口西紅柿,汁水四濺,滴到他的資料上,他歎了口氣,拿起綢緞將汁水擦去,這才慢條斯理地說道:“當然,難道你希望看到齊彬軍功顯赫,勢力獨大?”

“呂遠山。”張斯吾念了兩遍他的名字,“聽說他已經六十歲了,前些年被貶到荒蠻之地督軍,染了皮膚惡疾,需要經常泡在熱水裏以治療疾病,想不到在這樣惡劣的情況下他還可以堅持那麼久。”

伊若風冷笑道:“齊彬自披上戰甲以來,從沒有遇到敗仗,此次對他的打擊一定很大,但是我不會給他報仇的機會,我要這一次失敗成為他永遠的烙印。”

“你打算怎麼辦?”

伊若風站起身,何陽將披風給他披上,他淡淡地說道:“我打算去戎城一次。”

“你瘋了?那裏正在打仗!”張斯吾強烈反對。

伊若風笑了笑,特無賴地看著他,“所以我才要去啊,那才好玩嘛。”

伊若風走到窗口,凝視著黑沉沉的夜,生命究竟是什麼,有時候他經常在想這個問題,會不會隻是個詭異的夢境,在這短暫而又漫長的人生中,自己除了為伊成而殫精竭慮,他還能做什麼呢?

何陽緊跟上他,“主上,我要跟著你。”

伊若風笑眯眯地打量著他,“跟著我?”

何陽猛力點頭。

伊若風***笑道:“別忘記了你現在還是通緝犯身份,難道你***帶著你大搖大擺跑到戎城?”

何陽一聽就泄了氣,腮幫鼓得跟包子似的,嘟囔道:“那我怎麼辦?”

張斯吾忍不住微笑道:“若風他耍你的呢,他和董文斌交情那麼好,隻要說你什麼也不知情,你就脫罪了,否則你怎麼還能這麼安全得待在這裏?”

孩子就是孩子,前一刻還烏雲密布,馬上就笑得燦爛得跟朵向日葵似的,“那現在可以帶我去了?”

伊若風依舊笑眯眯的捉弄身邊的人一向是他最大的樂趣,“當然不行。”

“為什麼?”何陽急得幾乎要跳了起來,就跟伊若風每次叫他“小矮子”一樣,他都激動得立馬跳起來,“我才不是小矮子!”不過每次他跳著腳叫囂時,總有伊若風的侍女走過去,微微笑著伊若風說:“若風,人家孩子以後總會長個子的嘛,現在矮點不要緊。”他就跟泄氣的皮球似地特鬱悶地瞪著他。

“因為我有更重要的事要你做。”

何陽馬上又雀躍了,“什麼事?”

“你師傅有沒有告訴你劉晶現在在我們手裏?”

何陽一呆,“他不是被劉礱殺死了麼?”

“劉礱怎麼舍得殺死他的寶貝弟弟,他隻是想來一招金蟬脫殼,可還是那句老話,‘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沒想到劉晶剛逃出了囚牢,就落在我手裏了呢?”

“那主上***做什麼?”何陽眼睛亮晶晶的。

“你之前處理劉晶這件事上,已經和朔方那群海盜處得不錯了吧?”

何陽猶豫了片刻道:“隻是不知道那日馮彥會不會認為是我出賣了他。”

“他當然會這麼認為,而這也是事實不是嗎?”伊若風微笑道。

“每次都是他單線聯係的我,現在……恐怕很難……再聯係得他了。”何陽生怕失去這次任務,說得吞吞吐吐,十分猶豫。

伊若風倒回椅子上,揀起個葡萄塞進嘴裏,“你放心,他就在我們這裏。”

“怎麼……怎麼會?”何陽又驚又喜。

伊若風微笑道:“那天他逃脫了官兵的追捕,可是他船上的人全被我們的人替代了,師峰把匕首抵在他的後心,你說他還能不乖乖聽我們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