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懷叵測，的確。”張斯吾忽如有所感，重複了一遍他的話，黑紗下的臉隱隱現出痛苦的表情。
伊若風有些奇怪地瞥了他一眼，不過這個掌握所有密令的家夥想要隱瞞自己的秘密，他也是沒有辦法查出的吧，伊若風掠過這個想法，轉移了話題，“關於劉礱，你有什麼看法？”
“論帶兵作戰，他的經驗豐富，熟撚兵法，如果現在讓他和將軍和禮親王正麵作戰，勝算還是在他身上。若論陰沉計謀，恐怕和你有得一拚。”他望了一眼伊若風，頗有深意地笑了一笑。
伊若風搖了搖折扇，搖頭晃腦地說道：“非也，若要論陰沉計謀，他還是比不上我的。”
“不錯，他習慣的是官場的各種鬥爭伎倆，可是他的對手卻從來沒有象你這樣，你會動用一切力量，包括後宮、包括人心，步步為營，設下一個局讓他去鑽，碰到你是他的悲劇。”
伊若風瞥了張斯吾一眼，露出一個頗有深意的微笑。
“關於他，你打算怎麼對付？還是想讓師峰動手？”他提到師峰這個名字時，眉宇間的輕蔑是自然流露的。伊若風決定總要找個契機彌補兩個人的裂縫。
“對付一個人，就要找到這人的缺點。”伊若風收了扇子，以扇作筆，在桌上劃下重重一筆，“劉礱固然是個可怕的對手，劉胭也非等閑之輩，不過別忘記了他們還有個弟弟劉晶。此人胡鬧跋扈在這京城是出了名的，成日出沒的就是青樓煙花之地，而劉礱平日雖也算個公允之輩，但是一但碰到家人的問題他就絕對護短。”
“你是說”張斯吾眸子一亮。
伊若風微笑著點頭，“你總該知道劉晶最近最迷的是誰吧？”
“煙雨樓的花魁雨旭姑娘？”
他揚起嘴角笑了，“不錯，如果把雨旭姑娘收為我們自己人，你看怎麼樣？”
“如果徹查之後她確實沒有問題的話，這不失為一個好提議。不過我聽說這雨旭姑娘頗有她特別之處，她不愛財也不阿諛權貴，雖墮風塵卻是節氣高亮，如果不是她看得起的，千金也難買她見麵。這劉晶就是這樣，巴巴地栽了進去，想盡辦法讓雨旭陪他一夜呢。”
伊若風將折扇輕敲手腕，冷笑道：“是真的出淤泥而不染還是欲擒故縱，我想見了麵之後都會清楚的。”
“讓吳燁陪你去吧。”吳燁是烏鴉組織中有名的美男子，而且和其他人不同的是，他有可以公開的身份，他的父親吳庭是齊國有名的文吏，而他本人也以文才在齊國見長。
伊若風一楞，“他？他雖然長得比我好，文才也算不錯，不過也就是些煙花之詞，你覺得比我強？”他知道自己還是刻意貶低了他，吳燁的詩詞還是不錯的，隻是缺乏出世的空靈之感，“你覺得雨旭定會看上他而不是我？”
張斯吾臉上破天荒地帶著孩童惡作劇般的壞笑，“若風你固然也是一表人才，文采風流，不過我怕和劉晶打起來，到時候是你英雄救美還是美救英雄呢？”
伊若風差點沒氣歪鼻子，不過想想自己確實手無縛雞之力，到時候被打可就不妙了，還是帶著吳燁的好，雖然這小子武功也算不上一流，不過保護自己是綽綽有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