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萬歲zhuo(左鼠,右勺)鼠行害未果 多巴拉莫致禍失機(1 / 3)

惡人一副憤怒相,洶洶興師問罪來;

隻教師徒心犯驚,未卜凶吉與禍福。

話說萬歲叟堵住了山洞,欲討道理,驚悸了師徒,未知情由。太子向前問道:“敢問您是哪一位?尋得我等有何吩咐?”萬歲叟氣哼哼道:“本事萬歲叟是也,找你們討個說法。看。”一指豹子,詰問:“為什麼傷了我的錦斑豹兒的一隻眼睛?”太子一怔,“啊,什麼時候?”萬歲叟道:“不多時候之前。”太子“哦”了一聲,悟到了什麼,轉來問錦毛兒:“之前,你傷了豹子嗎?”錦毛兒情知是自己所造下禍端,有一些怕了,吱唔道:“就是拿彈弓射了它一丸,教之退去,誰知傷沒傷得它。捏不準是否它跑的時候為樹枝劃壞了眼目呢,回來訛詐我們。”太子點指錦毛兒,道:“你這劣徒,唉。”想要跟萬歲叟另做通融,萬歲叟卻不依不饒,認準了你這一方作的業,便須降予懲罰。還挺狠,要將師徒每人摘掉一顆眼珠,管你是否無辜,一齊倒楣。師徒自然不肯從之。萬歲叟見對方不甘就範,忿火燒天,叫道:“既然舍不得眼睛,拿別怪怨本師無情。不是未給你們留這生路,乃是爾等不願意得著。便繳上心來,步上死途。”巴彥遵道:“老東西,你別太囂張了,知我們是誰便要行殺?那麼容易教俺們師徒死嗎?告訴你吧,我的師父乃為聖僧,師兄師弟,另加上我,也均為高士。自西域而向泗州,不少萬裏之程。這一道上走來,逢遇到多少的潑魔狂怪,也都想剝奪我師徒的性命。但是結果呢,反而自討苦吃。有些甚至還為此趴下起不來。勸你識相一些,速行退去的好。否則,隻會取討醜事。”萬歲叟冷笑,道:“這廝好大的口氣。”巴彥遵道:“以為樂子在放厥詞?錯了,全是實情。”萬歲叟道:“是嗎?那你便講上一講,有哪一些高強人物、厲害角色栽到了爾一班行者的手裏頭。”巴彥遵道:“多了去了,我說,你來數著。恐怕連腳趾頭用上還不夠哩。”這山大王真喜歡窮白,也真能說,打從自己跟隨師父的那一天起,直至今日,凡是一道上所經曆的大事盡行拋出傾吐。但有一樣,情節有所變化且見誇大。隻將自己並師父、師兄弟們吹得神乎其神,倍加炫耀了一番。吃虧的沒有自己,隻是相與仇者倒楣,對於一個個的對手極見鄙夷。他這麼說,也出於震懾一下來者的目的。他這唾沫星子亂飛濺,眉飛色舞,卻並沒有注意到萬歲叟的神情變化。這老東西愈聽火氣愈大,雙目紅赤。待巴彥遵講罷,他簡直都快要背過氣去了。巴彥遵道之:“數過來沒有?那些妖孽,那班賊,是不是一些強梁?你可能與他們道上不遠,或許與當中的一些個還認識,知其一號呢。終了,應教俺師徒收拾,沒個留給情麵。聽了樂子之所述,你怕了沒有?怕了,便趕緊退去,切莫遲疑,可保得性命無憂。假若執意與俺們為仇作對,恐怕你將同那些個的下場一樣的喲,想買後悔藥都沒地方。”萬歲叟暴跳如雷,“早該教爾閉上臭嘴,還教我怕?本師反倒更要取你等的條條賤命。與你說,爾所提到的無當大王、彩雲娘娘、鐵甲大王、十惡真人,還有洛水之三大王,統統是本師的弟子(須做交代,三個鯉魚精與這萬歲叟名義上如此,但是並不存在實質的師生關係。五十年前,三家大王由外方落足洛水,興風作浪,稱尊流域。卻將萬歲叟給激怒了。原因可並非是討厭他們為禍,而是沒有征得允許,仨鯉魚精便膽敢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放肆。於是,打上門去。三家大王起初還不服哩,與萬歲叟來行較量。結果,輸陣又丟臉。若非苦苦哀求,使得萬歲叟心軟了,必將被把命剝去不可。為了討好萬歲叟,利於能夠繼續在洛水稱王下去,仨鯉魚精遂拜他做了師父。萬歲叟也沒拒絕,欣然領受,認了三個徒弟)。沒想到,卻吃了你們的拾掇,真真氣殺人也。好哩,今日一並算總賬,爾等誰也脫不掉。全給本師跪地就伏,各領賞一巴掌,碎了腦袋便就罷了。”“呀,”把巴彥遵二目瞪圓,生起火氣,道:“老東西,原來那許多的惡類是你調教出來的?你的巢穴是不是造妖邪的作坊?他們是禍害,你便更是大禍害。這世上多了你這一種貨色,便難得清靜。均該殺而不可留。還想取我們的命?就憑你這連板凳也不如的高矮?又會具有啥高強的能耐?自找倒楣與教訓是不?”轉道錦毛兒:“師弟,揍他。你惹下的事端便叫別人替你來平。”他倒會指使人。金毛兒的心裏由於亂,也犯起了糊塗。做什麼須聽師父的吩咐,師父未在場也得三思而後行,但這個時候他卻聽起山大王的話來的。或許也是想早一些擺平這件事情,少教師父、師兄們擔心思。還是少勞人駕的好。他將身一撲,照萬歲叟便是一拳。他所出的拳頭亦不能夠平直,因為對方比自己還要矮著一截兒呢,可想那尺寸,整一個侏儒。萬歲叟若比一個三、兩歲的孩童,表麵上教人看來可欺,要不巴彥遵也不會不把他當一回事。不去想一想,人家那般徒弟什麼樣的本事,這做師父的會差嗎?也或許認為萬歲叟這裏瞎咧咧,能夠教得出來高強的徒弟,讓人怎麼也不肯相信。錦毛兒也一樣輕敵,不知好歹,自己要討一回無趣。萬歲叟不避不架,任由他來打。但是拳頭尚沒有接觸到萬歲叟的身體呢,錦毛兒便感覺到了不對勁兒,瞬間胳膊一陣劇痛。原來,骨頭寸斷。誰人受得了?錦毛兒麵部扭曲,呲牙咧嘴,渾身戰栗。“撲通”,跌在地上。巴彥遵趕忙將之救還。萬歲叟一陣冷笑。呂春見狀,喝道:“妖人,敢傷害我師弟,吃我風火掌。”見出對方的厲害,平常方式,拳頭、巴掌製他,未必好使。燒出一團火,看你能否當得。可是萬歲叟顏色不更,向來火啐上一口。怪了,火團頃刻間熄滅。呂春暗自吃驚:“呀,果真有些本事,難怪狂傲。”接著又施出一記劈手雷,又名開天雷,與五花雷大同小異。不僅道門中人擅於用此,佛家也放手可行。心頭正恨,顧不得什麼殺戒。然而萬歲叟見雷照頂劈來,並不以為然。站在那裏,就教你劈。呂春三劈無功,便失了底氣,退將下來。梁秋隨後來與萬歲叟較量。而此時,太子抓緊時間給錦毛兒治傷。先給徒弟服用了一粒丹藥,而後將自己的右手由錦毛兒的肩頭慢慢捋將下來,直至手指。所撫之處,傷創複原,痛楚消無。錦毛兒連聲道:“謝師父。”轉來看,梁秋正運用天龍掌來製萬歲叟。掌心勞宮穴爆出青氣,化成蛟龍一條,向老兒縱凶。但是,萬歲叟抬手,呈爪形,蛟龍聚作小的球體而為之吸抓掌中。老怪物繼之喝了一聲:“疾。”是物為內氣所摧,飛擊而出。說時遲那時快,梁秋猝不及防,被球兒劈胸而致摔跌,口中噴血。李廣文、高士傑大怒,雙雙而前來,與萬歲叟來鬥。一個點一指,一個點二指,運用禪功。兩股真氣,猶似射矢,擊向萬歲叟。萬歲叟將胸脯一挺,將來力反貫回去。李廣文、高士傑一起跌倒。萬歲叟“哈哈”大笑,道:“怎麼樣,幾位?還最能咋呼的紅胡須的兒,你咋不亮亮自己的能耐?不是說本師找倒楣,找教訓嗎?你便來教訓我呀?”是指巴彥遵來說的。巴彥遵又哪裏敢在人家的麵前擺弄架子?後悔之前嘴欠,現在被老怪物給盯實了。但是這山大王怕歸怕,猶不忘了給自己找臉麵,道萬歲叟:“老東西,爾莫要囂張。不是樂子不敢同你鬥,實在是因為在過洛水的時節將一宗法寶,名喚八寶如意,不慎丟在那裏頭。你容我一夜,待天亮,樂子去找了回來,讓爾見識厲害。定然將你發往陰間,永墜地獄沒有回頭。樂子另外送你一件禮物,一隻鶴,取代那瞎了一隻眼的豹子,駕帶翅膀的‘西遊’會更見快當。”萬歲叟道:“托辭不錯,但可惜有人會信嗎?要麼你做一條真漢子,顯顯相,要麼便承認自己是一隻笨蛋大烏龜,且還沒有膽子。隻別在那裏耍嘴皮,犯你們佛家的姑妄之戒。”巴彥遵卻沒皮沒臉,論不得厚薄,道:“便不與你糾纏,樂子懶得陪人玩。”萬歲叟冷笑,道:“這卻由不得你。”喝了一聲,好不厲害,巴彥遵似乎不屬於自己,無法控製,颼地,摔在萬歲叟的腳前。萬歲叟道:“本師好口福,天要亮了,正可掏出你的心兒,來做早點。”巴彥遵忙叫道:“樂子的心同他人的不一樣,不怎麼鮮亮且帶苦澀,不好吃的。”懼怕之間,不知說什麼好了。萬歲叟又冷笑道:“是嗎?不妨事,照常吃得。先食了你這質差的,這樣,下邊食那新鮮的時候便不會影響口味,也會覺得更美。”巴彥遵一聽,心中暗自叫苦:“要死也,要死也。”萬歲叟說來便就做來,目暴凶光,將爪伸向巴彥遵的心窩。卻在這時,猛聽地一聲大喝:“住手。”太子將身向前,並道萬歲叟:“貧僧乃他們的師父,凡事由我來與你解決。”萬歲叟道:“是嗎?真看不出來,你比他們見得年輕,卻還是長輩。好,你便繳上一顆心來,本師便放過爾一班行者。”太子道:“好吧,便繳給你一顆心來。”敞開胸衣,取小刀一把,真地把胸腔剖開,摘得紅心,隻手遞向萬歲叟。老怪物大吃一驚,剜心未死,實乃奇人,可見對方神通非同尋常,教人不由得要怯退一步。他並未敢伸手來接,也是擔心中圈套。但他卻又不幹事情就此罷了,眼珠一轉,生出了一個主意,心說:“將你們先全部製伏,另為道理。”念動了睡仙咒。名雖“睡仙”,實則普通人、帶毛畜生、被羽禽類,隻要在一定的範圍之內,俱要睡倒,不省其事。當然,他的坐騎錦斑豹子除外。再見,呂春、巴彥遵、錦毛兒等一班師兄弟齊都臥地而眠,死沉。惟獨太子猶立。萬歲叟吃驚二番,不禁來問:“爾因何不睡?”太子道:“無有困意,何要睡覺?”萬歲叟暗道:“這一行者好難克製也,我何不以七星燈來剝之性命?”想罷,口中念念有詞。在他的頭頂之上,起一團青光,現七個焰頭的燈一盞。每一枚焰頭之中具有一個東西,極像是眼睛,但卻是豎立著。厲害便厲害在它上頭,能夠攝取人的七魄。而燈座上有三條赤線周環並明顯地凸起,猶同三道箍兒。它們會轉動,將人之三魂磨來。一旦教之攝去了七魄三魂,人那裏還有個生?萬歲叟使用它次次奏效,致人立刻斃命。但是今天則不然,碰到了大大的對頭,試來不爽矣。太子將手上之心撲出,劈中了七星燈。七星燈變成了頑物,靈氣不在。太子收心回來,道萬歲叟:“這廝為何出爾反爾,言而無信?繳心不納,卻變著方法要害貧僧,還沒道理。”說完,負氣而將心複塞腔內。手一抹,左胸依舊。

太子張手放一聲雷,幾個徒弟俱醒來。無不咬牙切齒,怒向萬歲叟。萬歲叟心說:“不好,要遭受群毆。”果然如是,那班人亮了兵刃,要將他作了醬。萬歲叟連忙身子一旋,飛出幾枚針來。實則,這是他自身體毛,拔來甚為迅速,你都看不清楚。射出亦疾,教人根本無法防備。呂春、巴彥遵等俱為之所中,頓覺刺痛非常。太子心忿,將如意杖直取老怪物。萬歲叟複射毛刺,齊發五、七。太子不避,毛刺近身而化飛灰。萬歲叟急忙向空中一抓,手上現一根叉條杖,與太子來廝殺。殺了有十幾個回合,萬歲叟將身跳開,念動咒語。左、右兩座山峰拔地而起,夾擊太子。當然,現在雙方已經出於洞外。太子見兩山夾來,不由冷笑,“你能夠移動得山,我便不能嗎?”同樣念動咒語,致使二峰移還原來方位。萬歲叟一見,暗說:“這行者何也通此?是個強勁的對手。”念動咒語,山中澗水騰起,化作條條飛龍,齊向太子攻擊。太子將如意杖一舞,光華繚繞,飛龍不能逼近。口中念念有詞,“嘛咪哞啦……”,飛龍聚作一頭白象,反而殺向萬歲叟。萬歲叟道了一聲:“好手段。”將杖一指。白象轟然而散,依舊是是水。再念咒語,林叢劇變。千軍萬馬,無數怪獸,撲向太子。太子道:“這比之前的神通大不相匹,看來你的根底不過如此耳。”將杖一揮,千軍萬馬並怪獸盡化飛灰。太子喝聲:“老兒,該貧僧大縱神通了,你要小心些個。”華光盤旋,平空現出數隻彩鳳。霍地,齊頭並向一個目標,攢力攻擊萬歲叟,不管頭臉地濫啄。萬歲叟忙掄杖來極。隨之動作,烏光狂作,迫開彩鳳。然後,奪路而走。太子並沒有追趕於他。雖說這老怪物所教出來的一個個徒弟作惡多端,罪孽深重,然而彼本身還算較為收斂害處,造禍淺少。更多的時候圖那清靜,不喜多事。念之修煉至今極不容易,太子沒有無情滅他。轉來,趕快來為徒弟們檢查傷勢。呂春等卻言不礙事。太子搖頭,道:“你們哪裏知道此傷之不同。雖不比蛇蠍之毒,但也算得厲害。方才那萬歲叟並非人類,乃zhuo(左鼠,右勺)鼠(也稱zhuo犬、風鼠)成精。此種並非鼠類,實則蝟屬,卻能飛起於木。人傳,彼可殺大蟲並食之,玄訛耳。但虎豹均要怕他,乃屬實情,懼怕的是它的飛刺。初中,不覺要緊。可是時日一長,害處顯現。必然會生瘡化膿,肌膚潰爛,可能死掉的。正因為連大蟲也躲著它走,所以此種又名虎鼠,喻之非比尋常。”幾個徒弟著了慌,忙請師父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