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洞若觀火(2 / 2)

“哈哈哈!公子說笑了,裏麵請!”柳塘周親自帶著周武王走進府邸,吩咐花白頭發的老者安排茶水。

柳塘周盡管知道周武王的身份,但是並沒有驚動周府的其他人,而是隻有自己以一個簡單的迎客之禮,將周武王讓進府邸,來到後院院井中的一出石桌石凳前,早已經有人擺好了點心和茶水,而黑衣暗自則是昂然立於回廊之下,虎視周圍,擔負起了一個侍衛應有的職責。

點心是普通的麵點,並不精致,茶水是簡單的茶水更加的不名貴。

周武王捏起一塊點心送入口中,再品上一口粗茶,緩緩的說道:“柳老,你有封地千裏,卻依舊如此粗茶淡飯,更是均在這陋室之中,實在是與你身份不相配啊!”

此時已經沒有外人,柳塘周抱拳笑道“哈哈,陛下,您看到的是陋室如此,但是老臣卻是怡然自得啊!陛下豈不聞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可以調素琴,閱金經。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修身而養性,如此,何陋之有?”

周武王雙眼閃動著精芒:“如此看來,柳老倒是懂得知足。”

“陛下,老臣老了,隻想安安靜靜的頤養天年,偶爾會兩三老友,暢談於溪澗,醉臥於鬆林,如此此生足矣!”柳塘周滿臉紅光,爽朗的說道。

周武王搖搖頭“柳老,寡人聽說在南楚京都之外有著一個仙山名曰‘終南山’終南山上盡是高人隱士,渴飲山泉水,饑食林間果,終日修身養心不問世事,不知柳老如何看待這些賢達之人?”

柳塘周微微一愣,嘴角有些抽動,顯然沒有想到周武王會如此說話,不過這一絲愣神片刻便收斂起來依舊是一片風輕雲淡的樣子說道:“人各有誌,終南山終究是賢者集聚之地。”

“哈哈哈!寡人還聽說,這些年,無論是南楚曆代君王還是諸多大族權貴,都會去終南山上拜訪賢者,寡人便時常在想,若是沒有了君王個貴族的時常拜訪,你說著終南山上還有會這麼多所謂的賢者嗎?”

柳塘周啞然,原來在周武王眼中終南山直流不過是一個不得誌的之人,沽名釣譽的地方,這話中的意思是在諷刺自己嗎?柳塘周默然,柳塘周一生謀劃無數,但是終究是看不透眼前這個年輕的帝王,而他柳塘周三朝元老,又豈會沒有絲毫的功利之心,隻不過那些人爭得,不過是方寸之地,三代榮華,到了柳塘周這種境界的人所求的是俗人所不能理解的!

“柳老,你可知道,為何寡人當年一上位便要將您擠兌出朝堂嗎?”突然周武王話鋒一轉,問道。

平靜如柳塘周聽到周武王的這話,雙眼中也是閃爍出一絲悸動,這個問題在他心中埋藏了多年,他一直想不明白,柳塘周兢兢業業輔佐三代君王,對於周氏忠心不二,為人更是廉潔奉公沒有一絲一毫的越矩行為,看著周武王一路成長,本以為自己心中的報複會在這一任君王手中實現,但是卻不想自己卻被這位年輕的君王所不容,負氣之下離開朝堂。

那年北周內憂外患,柳塘周本以為這位君王會重新啟用自己,但是沒有想到他寧可親自降貴屈尊去求蕭辰出山,就是不肯啟用自己,這讓他百思不得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