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還是算了吧,這大可不必。”何秋霖有自知之明,並不認同地擺了擺手,苦笑道:“我跟你的情況有所不同,我除了幹了十年工商之外,學無所長,身無一技,要向你這樣找份理想的工作不容易呀。再說了,我可不想在老畢手下找什麼活幹!”
“哦,這又為什麼呢?”葉叢文有些不解地問道。
“你剛不說了嗎,‘使口不如自走,求人不如求己’呀。”何秋霖指了指葉叢文,又指了指自己,頗有頗主見地說道:“你和我之間,這些年也算是難兄難弟。而我倆跟老畢又都是同學加朋友,這麼多年的友情,還不如就單純點好呀!你怎麼就不明白,人家一旦發達了,我就往他那兒拱,自個難為情可不說,也讓人家犯難呀!”
“嗯,說的也是。”葉叢文雖有想法,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嗬嗬,說點輕鬆的吧。”何秋霖的酒喝得有點多了,似乎有些衝動,便把自己曾被誤為兜客“摩的”的事兒當笑料抖了出來,隨後一本正經地說道:“嘿嘿,說了也不怕你笑話。我仔細一想,這不失為一條暫時找些生活費的好路子喲。”
“啊,難道你真的想著去街邊兜客嗎?”
“這怎麼就不能幹呢,憑辛苦掙錢就很丟人嗎?你葉校長不也整天待在老婆商店裏瞎忙乎,幫顧客拿這拿那的嗎。”
“哈哈。胖子,這不說你的嗎,又把我給扯進去了啊!”
……
常言道:拔光毛的鳳凰不如雞!其實,生活本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何秋霖早已想通,反正下崗失業了,閑呆著沒事也是百無聊賴,那還不如找件實事幹呢。話說每月還得按時給給妻子交生活費啊,憑勞動掙錢也不丟人呀!於是,他每天便不聲不響地做起了兜客“摩的”的生意。
丈夫每天早出晚歸,甚至連雙休日也甚少閑待在家裏,這種過於忙碌的反常現象反倒引起了妻子的懷疑。星期天,盧美珍抽空回過一趟娘家,並從退休的父親口中得知,丈夫在外貿部門已被下崗一月有餘了。她不禁大起疑惑:每天,丈夫都幹什麼去了?
這天下午,何秋霖午休後要趕去上班,盧美珍便借口要去做頭發,讓丈夫順路送她去美容院。在大街上分手後,盧美珍馬上招停並坐上一輛“的士”,轉頭一路尾隨丈夫的摩托車而行,不料發現了意想不到的秘密:就在街邊樹蔭下,何秋霖竟擺出一副“摩的”司機的架勢,不禁讓她驚愕了。從“的士”上下車,她站在街對麵,心裏五味雜陳地站了一會兒,方才懷著一種說不盡的酸楚和傷感,遲緩地向丈夫走去。
“老公,你在這裏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