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你一個人啊,”秦曉勇未見劉雲鋒的身影,便向內勤女民警問道:“劉隊長呢?”
“他上午帶人出去辦案啦。”
“你想辦法,趕快想法把他找回來!”秦曉勇想要破獲這起案件,難免心急火燎,對女民警下命令道:“晚上七點鍾以前,讓他到我辦公室裏等候,同時通知治安隊全體隊員回所待命,今晚有重要任務。”
“是。”女民警聲音響亮地回答道。
當晚將近十點鍾,天空中繁星點點,夜色正濃。齊勝勇和一個光頭的年輕人一起走進大眾旅館。隨後,他倆的身影又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四樓的走廊上。齊勝勇走在前麵,手裏拎著一個沉重的黑色提包。當他們找到409號房間時,那個光頭的年輕人調整了一下呼吸,才伸手敲了敲門。過了一會兒,房間的門裂開一條窄縫,從裏往外探出一個“小平頭”。他賊眉鼠眼,一副小心謹慎的模樣,仔細地觀察著門外的兩位來客。
“就你們兩個吧?”小平頭雖與齊勝勇打過交道,但似乎仍不太放心,繼而又神色緊張地問道:“錢帶來了嗎?”
“嗯,帶來了。”齊勝勇把黑色提包舉到對方的眼前。
這時,小平頭把門拉開一半,讓兩位來客側身進了房間。然後,他又鬼頭鬼腦地往門外探頭,待確定無人尾隨而來後,才像一隻烏龜似地縮回腦袋,悄然地把房門關緊。
這是一間擺設著三張床的客房。而房間裏正好也有三個年輕人。剛進來的這兩個人和房間裏的三個人之間保持著一定的空間距離,彼此都懷著戒備之心,警惕地注視著對方的舉動,房間裏的空氣似乎在一瞬間都凝固了。在這種黑市交易中,雙方與不知底細的陌生人接觸,從而產生的那種恐懼心理頓時彌漫開來。
“喂,”小平頭眨巴著一雙小眼睛,試探地問道:“錢呢?”
齊勝勇拉開提包上的拉鏈,將裏麵的鈔票在小平頭眼前晃了一下,隨即又把袋口拉緊了,然後把提包擱在中間的那張空床上。
“喂,”剃光頭的年輕人背靠牆壁,鎮定地問道:“貨呢?”
小平頭從另一張床上拿起一個枕頭,從中翻出一個用報紙包裹的東西,隨後把它打開也放到中間的那張空床上,那是數疊百元麵額的美鈔。
“都不許動,警察。”這時,剃光頭的年輕人突然大喝一聲,霍地從腰後拔出一把五四手槍,直指著那三個人,聲色俱厲地喝道:“把雙手舉起來!全都轉過身去!把手放在牆壁上!”
與此同時,410房間的房門也被人猛力撞開,五、六個穿警服的民警神速地衝了進來。那三個人一下子全愣住了,根本來不及反抗或逃跑,便一個個束手就擒了。
經過公安部門的審訊證實,這三個人正是“拎包賊”。大半年前,他們曾在廣州白雲機場多次下手作案,並且使用掉包計中一種名叫“金鍾罩”的特殊偷竊法,輕而易舉地偷走了一位從香港回大陸投資商人的一個皮箱,而其中涉案金額高達十萬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