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如兄如弟 (總019節)(2 / 3)

獲悉畢自強得到的最終結局,秦玉琴麵色一下子黯然下來,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滋味。她為了畢自強那料想不到的淒慘命運而悲傷,淚水沾濕了她的衣襟。她心裏十分清楚地知道,從今以後,他倆將各自麵臨著截然不同的未來之路,越走越遠了。這一輩子要她忘卻曾經愛過的那一個人,也許是不可能的,但現實已確定無疑地葬送了她這一生中猶如玫瑰花含苞綻放的初戀情懷。此刻,她淚如泉湧,一顆顆淚珠滑過雙頰向下流淌著。終於,她放聲痛哭起來。

十五天以後,秦曉勇替妹妹秦玉琴扛著行李,親自把她送到了火車站。一聲氣笛長鳴,北去的火車緩緩地離開了站台。她把頭探出車窗外,直到看不清哥哥秦曉勇在站台揮手告別的身影。不斷加速的火車載著秦玉琴對未來的希冀,飛快地向前奔馳而去……

與此同時,在驟然而來的一場狂風暴雨之中,畢自強也在走向他的未來人生。一輛由武警押解著數名犯人的警車,正沿著崎嶇不平的山路不停頓地顛簸著向前駛去。

風去了,雨停了。不知過了多久,警車吃力地爬上了山頂。畢自強坐在警車的後坐上,雙腕上戴著一副鐐銬。麵對著車窗外山丘茂林那美麗的深秋景色,他竟視而不見,內心早已萬念俱灰。此行要押他去勞動改造的監獄越來越近了。

勞改四年啊,那是一種多麼悲慘的日子呀!

畢自強如何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完全是為了自身的防衛出手的,雖然打傷了人,可挑釁者卻不承擔任何責任而自己卻陷入了牢獄之災。他覺得自已實在是太冤了。然而,他並不知道劉文斌在南疆市也算是一個有家庭背景的人物。

劉文斌,一九七六年的高中畢業生,曾到農村插隊兩年。一九七八年得到招工返城的指標,被安排在南疆市人民印刷廠當上了工人。劉文斌的父、母親原來一直都是南疆市裏的機關幹部。父親劉國棟,原是中國人民解放軍第四野戰軍的一名連指導員,四野南下“兩廣”作戰後受傷,因當時地方工作的需要,傷愈後就地脫下軍裝,轉業到南疆市工作。在文革當中,已是南疆市某局局長的劉國棟受到衝擊,進過“五七”幹校,蹲過“牛棚”,最後被下放山區農村勞動改造。一九七八年十一月,在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召開後,開始落實老幹部政策,平反冤假錯案。一九七九年夏天,劉國棟舉家從山區縣城返回南疆市,不久得以複職並出任了市計委主任。劉文斌的母親張燕,年輕時是市工團的舞蹈演員,後改行做了市機關的人事幹部,文革中她與丈夫一起患難,同甘共苦。劉國棟複出之後,張燕的工作也得到組織上的安排,調到剛剛恢複的市工商局擔任人事科科長。劉文斌是家中獨子,也是父母親心目中的掌上明珠。

在得知劉文斌被人打傷後,他的母親張燕聞訊趕往市朝陽派出所了解情況。對兒子被畢自強所傷,造成劉文斌右臂粉碎性骨折而住院這件事情上,張燕表示非常氣憤,始終不依不撓,要法院一定嚴懲打人凶手,終使畢自強被市中級人民法院判處有期徒刑四年。

這天中午,劉文斌的母親張燕、妹妹劉曉紅倆人一起到市第一醫院骨科病房探望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