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迅速往後退了一步,剛好躲過雙腳之後左手卻拿出了一把閃亮的小刀,還沒有等身體站穩已經向著王煒射了過去。
王煒見躲不過隻好硬接了飛刀,雖然其他東西都已經被搜索而去,但身上穿的戰袍卻一直沒有脫下來,縱使這樣身體也一陣發痛。
黑衣人見飛刀雖然射中王煒竟然沒能取得性命,微微一怔接著繼續提劍上前,此時王煒已經站了起來,臉上也包裹了一塊黑布,然後壓低聲音道:“是不是韓家?”
黑衣人愣了一下,卻沒有說話,手中利劍依然刺向王煒,要是之前王煒肯定不是黑衣人的對手,但自從拜董張兩人為師之後,對五禽戲中的技巧使用得越加靈活,而且感覺上黑衣人也不像以前韓家刺客一般難以對付。心裏正暗暗幸運自己武藝提高了不少之時,身旁又多了一個高大的黑衣人。
說時遲那時快,利劍在王煒遲疑的瞬間已經直奔檀中,王煒唯有迅速往後退,雖然自己身上穿著可以防身的戰袍,但要是檀中給刺中的話,自己身手必然會受到一定影響。
此刻,身旁的黑衣人已經出手,高大的黑衣人身體橫跨一下子擋在了王煒跟前,接著腰間大刀瞬間出鞘,竟然在瞬間擋住了刺過來的利劍。
手握利劍的黑衣人,沙啞的聲音仿佛來自地獄的低沉:“何人敢擋飛鷹客辦事?”
高大的黑衣人不說話,但手腕一轉,手中的大刀已經代替了自己的答複,瘦小的黑衣人見占不到便宜,虛幻了幾招然後融入了黑夜。
高大的黑衣人向王煒招了招手,示意王煒跟自己走,王煒沉思了片刻決定還是跟過去,高大的黑衣人仿佛對城裏的情況非常熟悉,兩人在城裏穿梭了片刻,竟然來到了一家賭場,雖然已經禁止出行,但賭場依然是燈火通明人生嚷嚷。
黑衣人翻過後院,然後打開後門示意王煒進來,很快兩人便來到一處密室,密室點著燈火,照耀著滿室通明。
“屬下見過遊俠長老!”待得王煒坐了下來,黑衣人突然轉身下跪,尊敬的說道。
王煒雖然也大致猜到來人身份,隻是現在得到驗證而已,於是連忙扶起黑衣人,問道:“是古壇主嗎?”
黑衣人站了起來,解開臉上黑布,一張菱角分明的四方臉出現在王煒麵前:“屬下正是京城壇主古不疑。”
兩人分清主客做好之後,古不疑才道:“屬下已經在附近守候了幾天,之所以引長老到此,是因為那個地方已經被官兵探子死死盯住,長老若是現身恐怕第一時間就會引來官兵。”
王煒一下子也想不透除了韓家刺客之外還有哪些人要取自己性命,且今晚還莫名其妙的出現一個叫什麼飛鷹客的刺客,不對?飛鷹客,飛鷹客?難道是飛鷹商團的殺手?隻是既然自己有殺手集團,為什麼飛鷹商團之前要請韓家的人出手呢?
想了一下,問道:“古壇主可知楊長老及少幫主還有夫人現在如何?”
古壇主從懷裏掏出一封信遞過去道:“這是楊長老命屬下交給你的,長老和少幫主等已經離開了京城,要不是遊俠長老通信,恐怕騰龍幫就此覆滅,任普那個叛徒昨天也已經受到了懲處,隻是可憐了死去的弟兄。古某能夠把殘命留到現在,也全賴長老救命之恩。”
王煒搖了搖頭,道:“要不是杜兄弟機警,恐怕煒便成了騰龍幫的千古罪人了,救命之恩實在不敢當,想煒為了活命而不得不出如此下策,實在是心中有愧。”
古壇主慘笑道:“京城大部分弟兄死的死,傷的傷,叛變的叛變,而且最近幾年朝廷對騰龍幫逼得更緊,楊長老早就想找機會躲一下風頭”
原來王煒第二次入宮之時心裏已經感覺到不妙,然後跟董張等人商量要是自己到了時辰還沒有出宮,就讓杜溫聯係宮中的密探,同時通過密探聯係自己。
但程頤把自己軟禁起來,雖然密探知道自己被關押的地方,可就是沒有辦法接觸自己,於是杜溫使出之前盜墓的本領,先是在宮外找到以前留下來的暗道,然後通過暗道找到自己被關押的地方,最後把任普叛變的消息和自己被迫無奈的情況通過杜溫傳給古壇主和楊朱。
古壇主當時知道消息之後,第一時間隻能上山通知楊朱,楊朱等人也早就有心隱秘起來,等少幫主成人之後再作打算,於是吩咐古壇主找一些身材相貌跟自己、夫人和少幫主相似的幫眾,想騰龍幫幫眾巨多,找幾個人也不是問題,最終當王煒帶著程頤到達時已經不是以前的那些人了。
“長老,”古壇主猶疑了片刻才道:“朝廷在告示上誣陷長老為叛徒,楊長老說為了少幫主和夫人的安全,長老的身份暫時不能平反?若是遇到不明事理的幫眾,還請長老手下留情。”
王煒苦笑,這次可好了,乖乖的躲在王莊裏不是挺好的嗎?怎麼一出門,韓家、飛鷹客,現在又有了不明事理的騰龍幫幫眾,背後還有吳國不知哪路神仙都向自己的頭顱砍了過來,想自己雖然不算愚蠢,可就怎麼惹上了這麼多麻煩呢?
“不知古壇主現在能否聯係到我的那些朋友?”
古壇主搖了搖頭,道:“夜裏肯定不行,那個地方周圍已經全部布滿了朝廷的探子,恐怕要到白天等他們出來再作打算。”
王煒想了一下,也隻好作罷。於是要了筆墨紙硯給張博等人寫了一封信,說明一下目前的情況,最後約定見麵的時間和地點,反正有了密道自己出來一趟貌似也不是很難。
寫到這裏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連忙問道:“古壇主在京城已久,可知道程頤這人如何?和朝中那些大臣的關係比較密切?”
古不疑想了一下,道:“據說程頤這人對吳王忠心耿耿,且統兵有術,在朝中也隻聽吳王號令行事!”
“哦?”王煒想了半刻,才隨意問道:“那程頤這人家裏有什麼親人和外人關係較好的?”
“哦!‘古不疑連忙道:“說起這個,屬下倒想起一件事,聽說程頤有一個兒子叫程續,此人倒不懶,年前還和肅親王的女兒訂了婚?”
“嗯,想起了,這訂婚之事還是幫中一個嫂嫂拉的關係,所以我也略知一二,算下日子應該在一個月之後就完婚吧。”
“什麼?”王煒突然覺得心裏一陣絞痛,連忙問道:“那肅親王有多少個女兒?”
古不疑疑惑的看著王煒,道:“隻有一個啊?聽說此女驕橫任性,恐怕日後程續這書生也夠喝一壺了。”
“轟”的一聲,王煒隻覺得腦海中一陣迷糊,孫裳任性、調皮、美麗、嬌蠻的影子一下子充斥了整個腦海,雖然一路上沒有說過動情的話,但是王煒知道自己對那個可愛的、動人的姑娘已經產生了一種奇妙的感覺。
“程頤收留了自己,難道另有其他原因?”王煒突然不敢想下去,自己現在身受韓家、飛鷹客等組織追殺,自己現在除了自保之外還能給做什麼呢?
“算了吧!”王煒恨恨的搖了搖頭,把信交給古不疑,看了看時間自己應該也差不多是離開的時間。
既然這樣,暫時也不能聯係肅親王和孫琦了,還是看情況,現在朝廷渾濁得像一個爛攤子,誰都不好受。
回到青樓,眾人已經集合正嚷嚷的要過去找自己起來,賀芳還裝模作樣的看了看王煒,捏著鼻子道:“公子別走,公子再陪一下妾身嘛!”
眾人轟然大笑,於是順道回去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