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境清幽,雅靜,是一處閑心品茶的好去處。
隻有戰君鎧與尚毅然兩人進入雅間,其餘兩人的隨從侍衛都守在了雅間之外。
尚毅然手握茶壺,輕輕倒了兩杯上等大紅袍,與戰君鎧對坐相飲,這戰國氣候極為反常,清晨與晚間都冷的要命,可這正午卻又灼熱的讓人難耐,若是外地人來此,定會不適應,尚毅然當年隨同父親而來戰國就是很不適應。
飲茶對坐小息片刻,突然雅間的房門忽然被推了開,隻見一中年人與一青年人有說有笑的緩步走了一進來。
尚毅然突然瞪大眼睛瞪著那走進來的兩人,猛的坐起後退了一步,大喝一聲:“來人呢!”
門外卻是寂靜無聲。
“尚公子,好久不見呢!”為首的青年人聲音冰冷,卻麵帶溫和的笑容看不出的詭異。
尚毅然隻看到他的臉,頓時方寸大亂,慌忙間瞥見戰君鎧仍氣定神閑的坐在那輕輕品茶,腦海中頓時嗡的一聲:“戰君鎧!你騙我!你竟然和安翰朗串通好了騙我……”
“哎,尚公子,話怎的說得這麼難聽呢?可是你主動找上人家戰帝的,可不是我們設好了圈套等著你來跳啊。”說話之人聲音略顯滄桑,正是那青年人身後的儒雅文士模樣的中年人,輕輕捋著胡子,笑眯眯的看著尚毅然。
尚毅然如臨大敵,快速抽搐腰間長劍橫在身前,連連後退了幾步縮在牆角,腦海中不由自主的就浮現起六年前與安翰朗安皇城外雪地裏的那一站,慘白!
若不是有父親及時救援,自己哪有命活到今天,可難道上天真要亡我不成,竟然又再此遇見了他,還跳進了人家設計好的陷阱,自己該怎麼辦……
“尚公子,為何露出一副被人臨蓐後的淒慘模樣?我還沒對你做出什麼呢。”安翰朗唇角噙著冷笑,雙眸似是嗜血一般從琥珀色慢慢的轉變成了胭紅色:“我們之間千絲萬縷的怨債可是數也數不清的……你想,我會怎麼對待你?”
“你,你……你敢動我一根毫毛,我爹定將你碎屍萬段!”戰君鎧聞言冷笑一聲,搖了搖頭卻不說話,心底對尚毅然之前與自己在一起時表露的那副傲然,平心靜氣,成竹在胸的模樣很是不屑。
安翰朗可以說是他心底的噩夢,魔鬼一般的存在,他可以偷偷的躲在暗地裏陰人,卻不敢光明正大的麵對著他,這是多麼可悲的一個人。
“往來你乖乖的躲在你那落雲山莊的老巢我並不會發現,可你太不自量力了,設計殺害了我最心愛的人,現如今竟還敢光明正大的出來走動?嗬嗬,任貢新這個誘餌還是不錯的,最起碼釣到了你這條大魚。”
“什麼?你說任貢新也成了你的誘餌?”尚毅然聞言麵色死灰一片,安翰朗冷笑:“怎麼,你以為全天下就隻有你們尚家會陰人嗎?尚毅然,我真是對又愛又恨呢,你們所謂的尚國小貓兩三隻,米粒之光也敢於皓月爭輝嗎?這顆毒瘤在我心底埋下十幾年,卻不得不說你們隱藏躲避,逃跑的功夫真的很行,我很佩服。”
尚毅然手裏長劍顫顫巍巍的直指著安翰朗的喉嚨,盡量隔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他感覺到了無限的絕望,算來算去,卻還是不如他……
“好了,我們之間也不必再廢話了,你認命吧!”說罷右手快速彈出,幾乎是一個呼吸不到,又迅速收回,速度快的幾乎無法識別,眨眼間就完成了動作,又站在原地好似沒動過一般,可麵前的尚毅然卻是雙眼一翻,靠著牆角的身子萎縮了下去,他手中的長劍也垂落在地。
安翰朗雖然心底恨不得此時就將他碎屍萬段,但也隻並不是時候,安翰朗輕輕拍了拍手,雅間房門被推開,蕭明一襲雪白衣衫,麵色一成不變的冷淡表情,手裏拿了塊黑布,快速的走過來將尚毅然提在手裏,三兩下就拔了個精光,赤條條的展現在眾人的眼前,蕭明又隨手將黑布纏在了尚毅然的身上,扛著他的身體出了雅間。
屋內沒有一人多餘的廢話,安翰朗也快速的撿起地上的衣服穿在了身上,發絲鬆散開,靜靜端坐在一旁,九幽子拿出隨身工具,精心為安翰朗化妝,易容,一炷香以後,安翰朗變成了尚毅然,巧奪天工的易容方式簡直神來一筆,無論怎麼看,除了那幽冷的氣質外,在無一處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