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黔起身應了一聲,皇上又讓他坐下,問道:“你如今年紀也不小了,可有相中的女子?”
眾人吃酒的吃酒,沒有弄出一點聲響,明明沒有人看他,雲歌卻覺得幾十隻眼睛都看著江黔在。
他道:“回父皇的話,並沒有。”
皇上似乎心情很好,笑著道:“這怎麼能行,可有通房丫頭?提拔做了妾也可以,至於正妃位,你再看看便是。”
江黔忽然起身跪在了地上,一臉懇求道:“兒臣沒有通房丫頭,但兒臣在此謝罪,剛剛說沒有相中的女子是謊話......”
皇上失笑,跟著身邊的皇後說孩子這麼大了還害羞,赦他無罪之後才問到是哪家的姑娘。
問他的時候,在場的大臣似乎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就連皇上也饒有興趣的看著他。
“是,是個不知姓名的姑娘,兒臣在之前追查逃跑出宮的宮人時遇上的。”
說完之後,周遭幾乎都鬆了一口氣,而江黔此刻的模樣還真是像喜歡上了一個姑娘,臉紅有焦灼的模樣讓皇上失笑出聲。
“既然不知姓名,朕也沒有辦法了。”
江黔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眾人難得的沒有露出鄙夷的眼神,皇上讓他會座之後,他還紅著臉喝了一口酒,像是要壓壓驚。
雲歌卻出神的想著,追查宮人逃跑出宮時?便是在他們剛剛來到北國的那座城裏?或是路途中。那便是來時了,畢竟在往回去的路上,他們基本是在逃命,並沒有遇見什麼姑娘。
她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江黔這模樣,心中偷笑,麵上卻沒有表露出半分。
宴會的主人公已經離開了,宴會很快就散了。
江黔照例走在最後,雲歌跟在他的身後一言不發。他忽然停住腳步,轉過身來看了看雲歌已經神遊天外的模樣有些不悅。
“你剛剛在笑我?”
雲歌莫名其妙的抬頭看向他道:“什麼?”
有那麼明顯嗎?
她的確是在笑他,隻是如今這副純良模樣隻是不想他回去耍無賴,點了穴讓她在床上挺屍,被他抱著。
江黔冷哼一聲轉身繼續走了,雲歌跟上,拉了拉他的衣袖笑著說:“好了,鬧什麼脾氣,說正事。”
前麵的人沒有回應,她不甚在意道:“話說當初你受了重傷,差點死了,回來皇上也沒見賞賜了你什麼,更沒有去徹查追殺你的人,這是什麼意思?”
他不說話,雲歌便在身後說了自己想法。
她覺得當初追殺他的人是辰王或者熙王的人的話,皇上根本不去追究是十分讓人接受的事情,可剛剛他提起去追查宮人這件事的時候,皇上的臉上甚至連絲毫的愧疚和不安都沒有,那麼坦然的模樣讓人懷疑他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情。
除非整件事情就是他一手策劃,亦或是真的完全不知情。
“那時的人是皇上的人?”
他們已出了宮,上了馬車之後她便直接問出了自己的想法。
江黔看向她搖搖頭,她的心不知為何放下了一些,若是自己的父親都對自己狠下殺手,總是讓人難以接受。
他道:“他派遣我去追查便是給了皇兄機會,也算是默許了他們的作為。”
她聞言心中咯噔一下,看著他風輕雲淡,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心中竟然隱隱作痛了起來。
他扭頭看向她,忽然勾起了唇角問道:“你覺得我很可憐,所以在可憐我?”
可憐嗎?
當然不是,隻是心疼罷了。
她搖頭,輕歎道:“他究竟是為何才......”
為何......
江黔悠悠張口給她說了一個故事。
世家小姐跟皇族皇子的故事。
小姐是京城中所有公子哥追求的對象,是所有世家小姐嫉妒的對象。她貌豔叢芳,才高八鬥,更讓人無法比擬的是她因為小時候的一場病,在神醫的住所學到了醫術。
她很適合為醫,心地善良,又天賦異於常人。如此才色雙全愛上了皇宮中深入簡出的病怏怏的大皇子,從此她便不再在任何京城年輕人的場所出盡風頭,甚至不再經常露麵。
作為晉家的獨女,皇上深得寵愛的孩子,看到皇上整日為了大皇子的病憂心,她便毛遂自薦,進宮去成為了大皇子的醫師。
那不是他們第一次見麵,可她不記得第一次見麵是什麼時候,隻是第一次對那個坐在樹下捧著書的蒼白瘦弱男子有了好感,在他轉過頭來,那雙明亮帶著笑意的眼睛更是讓她深陷其中。
二皇子跟大皇子是同父同母的兄弟,長相不盡相同,但卻有五分相似。
隻是大皇子溫文爾雅,孱弱瘦削,而二皇子卻是天真爛漫,身強體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