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歌出了客棧,先是問了這鎮中平日裏人最多的集市街道,然後順利的在那集市租了一個小攤位三日,找到管轄這片區的裏正,交了錢,拿著牌子便哼著小曲兒回客棧了。
封湄鎮的夜市不比其他縣城中的夜市遜色,相反這座接近邊界線,往來通商繁盛的小鎮不僅有著縣城中該有的新鮮玩意兒,更有著這淳樸的小鎮有的民俗東西。
她不禁拿起麵前商鋪的兩個被紅線拴著的小鈴鐺,覺得可愛至極,便在這攤位上挑選了兩三件小玩意兒,有青竹的荷包,念親的草編小動物,還有給小白虎跟念親的鈴鐺。
看到這攤位最邊上的繡著竹葉的絲帕,想到江黔平日裏都是用的粗布,確實卻一根擦汗貼身的手帕便拿起了那手帕,可又覺得她送出這東西實在是不應該,這貼身的東西該他親近的人送才對。
可若是她不買一張送給他的話,他擦傷口與擦汗用的都是保護不了傷口而且一不小心就會讓傷口感染的粗布破衣,畢竟也算是同伴,關心一下總是好的。
她拿起了那手帕又放下,放下又拿起,還好老板是個有耐心的老太太,笑眯眯的說:“是給家裏那口子買的?這個粉色繡著桃花的才是給女子用的,你手上那個是男子用的。”
雲歌聞言笑了笑粗著嗓子說:“我就是要買著自己用的,家裏那口子不會繡這些。”
老太太這下子笑意更濃,覺得雲歌是個愛護妻子寵溺妻子的好男人,拿起她看中了又放下的手帕說:“這張手帕是我親手做的,其他的都是我媳婦兒做的,我看你跟我兒子年紀也差不多大,我就把這手帕送你了。”
她受寵若驚的擺著手說:“使不得。”
老太太卻將她選的東西都打包好,臉上一臉驕傲的說:“年輕人別推脫,耿直一點,我兒子如今是今年春試的狀元,再過兩月就要衣錦還鄉來帶我和我兒媳婦兒去都城了!這點錢我不過是想給兒子節省些......”
她笑著嘮嘮叨叨說了很多,雲歌也拿著東西付了錢之後跟她說了一會兒,絲毫不覺得不耐煩,反而覺得親切,更加羨慕起這個老太太口中的狀元兒子。
她離開時,老太太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年輕人,這手帕我在第三片竹葉下繡了一個小小的君字,竹葉狀,不仔細也看不出來。”
雲歌仔細一看,果然小小的君字,這繡功,當真了不得。
她笑著說:“是您兒子的名字?”
老太太點頭說:“是,我兒子小名叫三子,我和兒媳婦在他春試這一年想念的緊,又想到以前他小時候讓我給他做的鞋子上繡上竹葉,第三片下麵繡他的名字,這樣他在學堂住的時候就不會跟別人穿錯鞋子了,便在這手帕上這樣修了,平日裏我們不給他寫信是怕打擾他考試,所以希望有人帶去都城有人能讓他看見......”
所以每一張小小的方手帕上都帶著親人的思念和最純真的祝福期盼。
她仿佛陷入了什麼美好的回憶裏,一臉的幸福,雲歌說不在意的便離開了,她眼眶忽然有些濕潤,望著前方路的眼睛越來越模糊,最終眼角落下了兩行了清淚。
......
雲歌回到客棧時,客棧下麵的客人還不少,她上了二樓,路過江黔的房間時輕輕的叩了房門,沒人回應。
她心道,這麼早就睡了?
然後便回了他們自己的房間去,念親此時剛剛抱著洗了澡的小白虎在桌上幫著青竹給它擦身上的水。
她做到跟前把給他們的東西拿了出來,青竹放下帕子雖然抱怨著說又亂花錢,可還是高高興興的收下了。
念親更是高興的拿著草編的小玩意兒和鈴鐺愛不釋手,等到小白虎甩幹了身上的毛,他便把鈴鐺拴在了小白虎的脖子上,另一個鈴鐺綁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他舉起手輕輕一搖,那小白虎便撲倒了他身上舔舐他的臉,弄得他癢的呀呀亂叫,逗得青竹跟雲歌也笑了起來。
看來小白虎也喜歡這鈴鐺。
......
第二日一早,雲歌下樓吃早飯時發現江黔已經坐在了下麵。
她讓小二送二人份的早餐上樓去,自己坐在江黔的對麵吃起了饅頭稀飯,還問道:“你不吃?”
他搖了搖頭道:“剛剛吃過了。”
她忽然發現他看起來精神比昨日好了太多,那張本就英俊堅毅的臉龐因為早晨剛起來的原因柔和了些許,雲歌不僅吞了口水。
雖然她已經是個孩子的娘了,但這個也不影響她喜歡帥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