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的時候,他們還在一處陌生的地方轉悠,但可以知道的是他們已經遠離了事發地。
“夫人......”
天上開始出現了點點繁星,青竹停了馬車,轉向裏麵說:“前麵是懸崖......我們怕是迷路了。”
迷路?
真是禍不單行。
雲歌皺著眉頭出來,給睡著了的念親蓋上自己的外衣,下了馬車。
看到果然前麵不遠處就是斷裂的懸崖,周邊隻有高高的草叢,然後就再也沒有生靈的跡象。
不會有狼吧......
她想到這兒搖了搖頭,對青竹說:“我們去這周邊撿些柴火,生起火來,今晚就在馬車裏將就一下。”
說完兩人便行動起來,等生好了火,兩人吃了些幹糧。
早知道拿了這人兩粒金裸子有這麼麻煩的事情,當初就不該要的......
哎。
“夫人,怎麼了?”
青竹聽見她歎氣便問道:“買的地圖畫上有沒有這地方的路線?”
雲歌搖搖頭說:“沒有,這裏怕是沒人來過。”
說完兩人陷入了沉默,若是真的迷路了,明天就隻有原路返回了。
不一會兒空曠無垠的懸崖邊生起了火焰,雲歌和青竹圍在火邊,心道這一晚又是一個不眠夜。
可始終抵達不住困意,青竹趴在自己的膝蓋上睡著了。
雲歌聽到馬車裏有些聲響,她走近的時候,馬車的簾子已經被撩了起來。
馬車裏的男人雖然臉色十分的蒼白,但此刻也算是有精神。
“你......”
“我......”
兩人一起開口,男子閉了嘴看著她。
雲歌道:“我隻清理了你身上的傷口,傷了止血消炎的藥粉,其他的......”
其他的傷口和內傷她都沒有辦法了。
男子點點頭,半撐著身子有些累,但還是費勁坐直了身子對她拱手道:“我叫江黔。”
北國的國姓?
雲歌不覺有些探究,江黔又道:“北國七皇子。”
果然,非富即貴。
她想到那日在城中的時候,江黔那樣明顯是有人監視,卻也並沒有危險,現在卻今非昔比的變成了這模樣。
“刺殺的你人與那日在城中監視你的人不是一班人?”
她雖然不該問他的事情,可如果以後他還要靠她們找到自己的人,她就應該知道一些,才好應對。
江黔點頭說:“那日在城中是父皇的人,而刺殺我人......”
他忽然勾起唇角,有些無奈道:“我也不知道是我的皇兄還是皇弟。”
雲歌眉頭微皺,帝王家的事情她知道冷血無情,而她也曾經跟著淩奕一起經曆過。
江黔一直在觀察她的表情,發現她隻是略有厭惡的皺了眉頭。
厭惡?是厭惡他?
可這不該是出來遊玩遇到意外的普通人的反應。
“我叫雲歌,裏麵睡著的是我的兒子,這是我妹妹,叫青竹。”
她指了指青竹,沒看見江黔看向他的時候那絲探究。
兩人一時間無話,雲歌這才忽然想起了什麼般問道:“你知道這裏是哪裏麼?要怎麼走才能走到官道?”
江黔趁著月色和閃爍的火光看了看周圍。
這地方荒草叢生,隻有臨近懸崖的一處是光禿禿的黃色泥土的地方,也就是他們現在在的地方。
這地方是不是有狼或者是什麼野獸,可她們燃起的一堆火就能起到一些防護作用,還有已經待在這裏這麼久了沒有猛獸,就說明這裏暫且安全。
他有些恍惚,腦子也沒有完全清醒過來,便要從馬車上下來,雲歌見狀怕他摔下來便上前扶著他。
江黔看著那隻伸出來的手猶豫了一下,然後將手掌覆了上去,借力下了馬車。
雲歌被他這動作也嚇了一跳,微微一愣,她本想他應該會抓著自己的手臂。
可也沒有收回手,等到他在地麵上站穩鬆開了她的手,她才有些不自在的抓著衣擺跟在他身後。
他最後坐在火邊道:“這裏離官道比較遠,不過也很安全。”
看了半天,他還是沒有說出她想知道的話來。
雲歌看他微微的喘著粗氣便沒有追問,問道:“跟著你的那個黑衣男子......”
江黔抿了唇道:“我留了暗號給他,若是他活著會帶人找到那溪邊,但是這裏不知道他能不能找到。”
她聞言心中一寒,即使知道淩奕身邊的夜影也會為了淩奕犧牲了性命也在所不辭,但這樣親耳聽這樣的話,的確有些令人心寒。
他忽然問道:“你們不是北國的人?”
她點頭沒說話,江黔勾起唇角道:“我為那一晚的事情道歉。”
雲歌聞言也笑道:“你真是皇子?”
江黔聞言一愣,垂下頭的一瞬間眼底閃過一抹淩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