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王妃上吊了。
這是京城中繼塔嬌雅事件後的轟動性的傳聞。
但這一次並沒有多種說法,世人皆知是祁王妃薛梓桐殘害了祁王爺的子嗣,不願意背上惡婦妒婦的罪名,含恨上吊了。
沒人在意時常陪伴在祁王爺身邊的女子,隻當她是又一個受寵的小妾。
而王府內的卻不似外界那麼熙熙攘攘,死氣沉沉一片,還沉浸在祁王妃去世的氣氛中。
王府掛了三天的白布便撤了,聽說太後在宮裏傷心的暈倒了兩次,卻沒踏進王府一步,送送祁王妃。
小六子在薛梓桐出殯的時候,哭的甚悲,比王爺還悲傷,他被強迫留在王府,伺候雲歌,不許去送殯,而青竹和小雅是去送了。
淩奕不得不做做樣子,跟著送殯的隊伍去安葬。
雲歌站在房間門口看著外麵,眼神毫無焦點,天空中飄著密密麻麻的細雨。
空氣中慢慢的事悲傷和冷清。
小六子在走廊上大哭,他曾告訴過青竹,他要膈應瓔珞那個賤丫頭,卻不料,不去想要膈應她,自己就情不自禁的收不住的悲傷。
雲歌收回空洞的眼神,看著悲傷的小六子,緩緩的走了過去,拿出自己絲巾,讓他擦擦眼淚。
他卻別過頭說:“你別再惺惺作態了。”
她皺著眉頭,硬把絲巾塞到了他的手中。
他知道如今瓔珞正的王爺的盛寵,王妃都被她害死了,自己更不可能能鬥得過她,隻好緊緊的捏著那張絲帕,一腔的憤怒都敢怒不敢言。
她輕歎,她如今給他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況且她還什麼都說不出來。
他用袖子摸了眼淚說:“王妃對你那麼好,你為什麼要......”
她搖頭,拉過他的手,卻不知道該告訴他什麼。
是說她才是王妃?她才是薛梓桐?可她明明就是瓔珞。
他們僵持了很久,雨越下越大了。
過了很久,他想抽回手的時候,她緊緊的抓住他,在他手心寫下:我,是王妃。
他先是怔愣,然後怒道:“王妃還屍骨未寒,你就想要爬上那個位置了麼?!”
她皺眉搖頭,有很多話要說,他是沒有耐心等她給他寫下那麼多字的。
她很著急,張著嘴卻一個音調也發不出來。
小六子已經後退了一步,不打算聽她說話,卻在轉身那一瞬間,聽到她叫他:“小六子!”
他轉身,她發現自己能發出聲音了,上前拉住他,嘶啞著嗓子說:“我,不是瓔珞,也不是王妃。”
他不懂,卻也耐心聽著。
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著急中,不禁道:“我與王妃的身份互換了,以前你們的王妃,是我。”
嗓子有燒灼般的疼痛,看著小六子震驚的表情,沒有懷疑,她便知道他是聽進去了自己的話,放下了心,忽然感到頭一陣眩暈,然後失去了意識。
......
醒來時,她第一眼看見的是昌靈公子,讓她不禁覺得自己是否還在夢中。
看她醒過來,昌靈公子起身對一旁椅子上幹著急的蕭子逸和淩奕說:“她醒了。”
然後便攜著侍童出去了。
蕭子逸看到已經坐到了床邊的淩奕,再看了一眼走遠了的昌靈公子,不舍得看了一眼雲歌,追了出去。
雲歌看到跑出去的蕭子逸,詢問的眼神看著他。
他道:“我回來的時候,小六子已經叫了大夫看過了,你嘴裏不停地有著血沫,便知道是嗓子病情,我就趕緊讓人去叫了蕭子逸,好在他們還沒有離開帝都。”
她抿了唇,看著他沒說話。
他忽的一把抱住她,說:“沒關係,你不說話我也能明白你想說的是什麼,別擔心,這輩子,我都不會讓你再受到傷害......”
說到最後已經是哽咽了。
她不禁也紅了眼眶,她明明已經做好了準備,可真的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她還是覺得失望難過。
她想一個人呆呆,他便不打擾她,關上門的時候,小六子在門口徘徊著,還有小雅和青竹在一旁望著裏麵。
雲歌破涕而笑,叫他們進來,幾個人走進來,就像是做錯事的孩子。臉上寫著懊悔和愧疚,小心翼翼的看著床上的人。
她朝他們招招手,微微笑道,她不怪他們,好在最後她們都回到了她的身邊。
小六子最先開口:“王妃,你的酒樓我沒有讓別人碰一根手指頭,當青竹告訴我‘王妃’有古怪的時候,我就沒有在她麵前提過酒樓地事情。”
他一開口就留下了眼淚,即使強撐著也沒有忍住。雲歌也沒有忍住,用手擦著眼淚,隻點著頭。
小雅直接哭著說道:“對不起王妃,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