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他大掌一揚,勾唇:“來人,拿弓箭來。”
對方熟悉的拿弓搭箭的動作讓雲歌不由得雙眸微眯,將城牆之下的人物看的清楚了幾分,腦中情不自禁想起自己所中的那一箭。
“把弓箭給我。”雲歌揚手,立即就有一把精致的弓箭遞進手中。
雲歌握緊,像模像樣的對準城牆之下的某個位置。
“王妃,你這又是要鬧什麼?難不成你還想殺個人引爆戰爭不成?你別忘了你射箭都會脫靶,以後還是不要玩箭這個東西了。”知兒豪爽的聲音特意加大了好幾倍,揚在整座城樓之上,讓大家都聽得清楚。
表麵上是好心相勸,暗地裏是萬倍嘲諷。
雲歌仿佛沒聽到一般,抬眸,目光自動跳過知兒,直直的看向淩奕,道:“王爺,你猜我會不會射中?”
淩奕挽唇,倒映著雲歌的身影的黑眸十分璀璨,“本王自然是相信王妃。”
畢竟這麼多天來,雲歌日日夜夜的練習射箭,他還親自教導,如果雲歌再不能射中,倒是浪費了他這個好師傅。
知兒見自己被無視了,尷尬的站在原地,為了挽救自己的尷尬,她再次插嘴:“王爺,射在地麵上算不算射中?王妃是射不到人的。”
雲歌自動無視了沒事就愛瞎逼逼、而且還不嫌累的知兒,徑直轉過身去,對準了塔裏克,握緊了箭,緩緩拉長。
淩奕自然也懶得去理無關緊要的女人,當即走到雲歌的身側,笑意吟吟的看著她的側臉,整個眼裏隻有雲歌一人的身影。
知兒頓時感到尷尬,而且還下不了台,大家都聽到她說話了,可是卻得不到絲毫的回複。
這樣的情況還不是第一次。
自從王爺快來這裏的第一天和她說過一句話後,後來都是為了王妃,而忽視了她的美,都怪王妃,都是王妃的錯。
知兒咬牙切齒的瞪著雲歌,那目光恨不得殺死雲歌一般,因為憤怒,她竟然顧不得隱藏。
“知兒!”突然,莫城主似警告一般的低喝一聲。
知兒委屈的扭開目光,咬著下唇:“爹……”
莫城主略顯複雜的目光在雲歌和淩奕之間流轉了一圈,最後落在知兒的身上,冷聲道:“蠻夷大軍當下,戰事要緊,別亂折騰,到爹身邊來。”
知兒不情不願的握緊了雙手,為了麵子,她還是順著莫城主給的台階下。
“咻!”破空之聲突然傳來,方向有些偏轉。
隻見從塔裏克手裏疾射而出的長箭,直直的朝著掛在城牆之上的那個蠻夷殺手逼去。
殺手知道自己行動失敗,唯有死亡一條路可走,但他沒有絲毫的畏懼,直直的看著那隻長箭,朝著自己的眉心飛來。
“不好,他想殺了這殺手!”有人發出驚呼聲,大家皆心口一緊。
雖然他們聽不懂殺手說的話,但是找來翻譯,他們從殺手的身上必定會找出有用的信息,然而長箭飛至,阻止已經來不及。
雲歌微眯的眼眸中滑過一抹冷意,聚精會神盯緊那支疾射的長箭,小手握緊了幾分,下一秒,放開。
“咻——”她射出的長箭飛了出去。
不過一個眨眼間,大家隻看見兩隻長箭在半空中相撞在一起,摩擦出尖銳的聲音。
兩支箭的方向皆被打破,飛行了一會兒後,掉落在地上。
空氣有一瞬間的凝固,大家目瞪口呆的看著城牆之上那抹纖細的身影,滿眼的不敢置信。
如此精益的箭術,王妃到底厲害到什麼程度,真是難以想象,再加上上次王妃一箭殺死蠻夷將領,不由得徹徹底底的對雲歌崇拜起來。
突然,有士兵驚呼出聲:“不好,殺手咬舌自盡了。”
眾人側頭一看,隻見那名被曬得滿臉蒼白的殺手閉上了眼睛,嘴角溢出鮮血,已經沒有了呼吸。
雲歌蹙緊了眉頭,早不咬舌晚不咬舌,偏偏是現在,看來,他十分忠誠於塔裏克,再一想這樣的人,在塔裏克手裏還有三千名,三千……並不是個小數字。
城牆之下,塔裏克似乎察覺到此時雲歌的不悅,爽朗的大笑出聲。
隨手將弓箭往後一丟,握緊韁繩,調轉馬頭:“撤!”
薛梓桐是嗎?真是個有趣的女人,他記下了!
知兒見他們撤兵,不由得瞪大眼睛:“蠻夷又想耍什麼花樣?”
莫城主也是皺緊了眉頭,一行將領以為蠻夷有什麼陰謀,不由得十分警惕。
一時之間,優哉遊哉的雲歌與漫不經心的淩奕倒是顯得突出。
“將屍體取下來埋了吧。”雲歌隨手將弓箭丟給士兵,士兵穩穩的接住,雲歌笑笑,“今天暫時沒什麼事了,大家仍然不要放鬆警惕,一有異常立即來報。”
“是。”眾人齊聲,十分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