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江紅革命投身廣州(3 / 3)

權營長說:“我看劉會長的宅子就挺好,我想觀瞻觀瞻,將來也好比著葫蘆畫瓢,這金屋藏嬌,不是也得先有了金屋才行嗎?”

劉柏年大方地說:“那我就陪著權營長四處轉轉看看吧。”說著就帶著權營長在各屋巡查探看起來,一邊走還一邊介紹房屋建造:什麼叫抬梁、什麼叫穿鬥,屋頂式樣何謂歇山式懸山式、何謂攢尖式卷棚式,庭院門窗當如何、磚雕石刻當如何。

為讓權營長看得仔細,就連門房廚灶間下人屋裏都看到了。最後走到了內院。權營長一眼便望見了院門上麵掛著的紅布條,他就問:“劉會長家裏還有婦人在生產嗎?”

劉柏年很隨意地說:“這是我的內侄媳婦前天才剛剛生產了一個女嬰。不過不礙事的,我們家向來是什麼忌諱都不講究的!”然後,接著介紹說:“其實這個內院當初家父設計得更好,鬧中取靜別有洞天,這裏麵有四塊梅蘭竹菊的磚雕就非常見功力,你一定要好好地看一看。”說著就伸手往內院裏麵拉權營長。

權營長忙說:“站在這裏就看到了、都已經看到了,我就謝謝劉會長的盛情了,實在是太謝謝了!”

劉柏年還要再往屋裏讓他。他就漲紅了臉說:“我就不再打擾了。也跟您說句實話吧,我們當兵的就最怕見婦人的‘月紅’了,見了‘月子紅’,難免上陣要掛紅。你們家不講究,可是我還得忌諱哪!跟您再說句實話吧,我們的隊伍就要往南口開了,這回聽說是又要跟張作霖的奉軍開戰。這忌諱就更不能不講呀!”說罷又客氣了幾句,就匆忙告辭走了。

劉柏年鬆開緊握的雙手,才發現手心裏都是涼津津的冷汗。

汪江紅找到劉建棟說:“你這個老國民黨的年青幹部,好幾年不見,怎麼就這麼墮落了、頹廢了,變成了個小官僚,是不是也快變成舊軍閥的小幫凶了!”

劉建棟說:“我怎麼會是小幫凶了,我這也是工作,也是監督,也是參政,也在舊政權中發揮著新青年的作用!”

汪江紅說:“算了吧,就別撿好聽的說了,我打聽過了你也不過是替舊政權向工商戶催租繳稅,替譚瞎子寫一些狗屁公文,還好意思提什麼新青年呢?”

劉建棟紅著臉說:“我正準備到廣州去參加北伐革命呢,也已經和呂伯伯都說好了,他走我也要和他一起走。”

汪江紅說:“我就是來和你說這個的,在北京罷課遊行又有什麼意思?廣州才是國民革命的聖地,我也下決心到廣州投身革命去了。我也要和呂伯伯一起去,還怕你不想去呢!”想了想她又問劉建棟說:“這麼些年了,建梅都結婚生孩子又跑回來了,你怎麼還是個獨身呀?”

劉建棟說:“你不也是個單身嗎?你那個指腹為婚的姨表哥呢?他怎麼又放你離開北京回了宣化呢?”

汪江紅說:“快別提了,人家要的是淑女,不是俠女、魔女,後來又非要拉著我去美國讀書,我沒有答應,所以我們就成了‘想看兩生厭。遠走舊金山’!”

劉建棟說:“那你哥哥江瀾不是也還獨身嗎?他怎麼也不結婚呢?”

汪江紅說:“我哥他不但不結婚,他甚至都不想革命了,就是一心要當個老師,別的什麼就都不管不問了。”她歎了口氣又說:“還不都是因為你們家劉建梅,就是她害苦了他。這不,最近我剛一寫信去說,劉建梅從外蒙苦兮兮地一個人抱著孩子回來了,我哥他就趕快說他也要回宣化來,真是鬼迷了心竅了!”

劉建棟說:“誰都會有被鬼迷住心竅的時候,就看這是個什麼鬼,值當不值當得被她迷住。”

汪江紅說:“那你看我是不是個鬼,能不能也把你迷住呢?”

劉建棟說:“你不是個鬼,你是個神,是烏雲與雷電的主宰者,是古希臘戰神雅典娜,你是我的革命同誌,我們之間永遠都隻是純潔的革命友誼!”

幾天之後,劉建棟、汪江紅就跟著呂複離開了宣化到廣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