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小縣尹抗婚罷官職(2 / 2)

劉柏年問:“那你也去幹什麼呀?離開家心情上興許會好一點,但是總不能不回家了吧?要不你就出去轉一轉散散心去吧。”

焦慧嫻也說:“你就放心的出去吧,秀萍和孩子們都交給二嬸我了,家裏有什麼事情,你就都別管,別操心了。”

劉孝光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換一換環境。也想了一了我許下的一樁心願。我過去答應要為煉鐵廠找到一個能煉焦碳的煤礦。現在這煉鐵廠已經就緒了,祁副廠長他們也都能應付得了啦。我正好抽身出來去找一找能煉焦的煤礦。”

劉柏年說:“你現在的身體和心情還能辦這麼大的事情嗎?別再把你給累壞了,停一停歇一歇最好。”

劉孝光說:“一忙一累什麼煩心事我就都會忘記的。”想了想,他又說:“還有一件事情我還放不下心來,就是我爹他身體不太好,又見天打坐會傷神,求二叔和嬸子也多多費心吧!”

劉柏年和焦慧嫻流著眼淚,慌忙點頭都答應了。

劉建棟氣呼呼的回到家裏,氣呼呼地跟自己的爹娘說:“譚慶霖這個舊軍閥,他竟敢官報私仇,把我的副縣尹給免了。”

劉柏年忙問是怎麼回事。劉建棟說:“他把我喊去談話,說我現在分管著農工商各業,可我自己的父親就經營著工商業,而且還擔任商會會長。說什麼外邊一直有議論,什麼工商業成了劉家天下,什麼父子聯手官商不分,什麼假公濟私利益輸送,……,譚慶霖說謹慎不如避諱,他就用這麼一句話就把我給免職了。”

焦慧嫻說:“這叫什麼歪理邪說呀?是你爹經營工商業在前,你當副縣長在後,那起初當的時候怎麼沒有這麼多的淡事?這麼些的廢話呀?再說你不是還代表著國民黨嗎?怎麼,譚瞎子不跟國民黨合作了?”

劉柏年說:“譚慶霖就是看見國民黨近來在南方作戰沒有太得勢,這才敢逞強發難的。他也就是找了這麼個借口,把你免了又不至於和國民黨完全撕破臉麵,將來局麵一旦再有變化,他也還能再圓回來。譚慶霖是越混越精明了!我看這也沒什麼,不幹就不幹唄。不當官又不丟人!怕什麼呀?”

劉建棟說:“我倒不是怕什麼,我是覺得憋氣!譚慶霖說的比唱的都好聽,其實他才是真想結黨營私、狼狽為奸。譚慶霖過去總說我和趙縣尹不是一路人,說趙縣尹是吃喝貪占正事不幹。可是現在這位趙縣尹不知道怎麼就刮拉上了譚慶霖膝下的那個‘將門虎女’,他也就立刻成了紅人。他們翁婿倆要沆瀣一氣、剪除異己,這才把我給免了,還把那個愛跑‘蘑菇街’的梁秘書提拔成了副縣尹。這還叫中華民國嗎?還有公道人心嗎?”

焦慧嫻說:“這是從滿清到民國曆朝曆代都講究的裙帶關係,人家是自己家的翁婿情深,他不聽自己女婿的還能聽誰的呢?咱不生那份閑氣,誰讓咱們不是人家的女婿呢?”

劉建棟說:“這就是當初讓我當他的女婿我非不幹。他姓趙的當上了能是多光彩的事情嗎?他們這就不怕道縣不分,假公濟私了!”

焦慧嫻說:“說的對,咱就是不能當他的這個女婿。你看看他老子的德行,就知道這將門虎女是個什麼樣子了!不過你以後預備幹什麼呢?再去接著念書?跟著你爹經商?”

劉建棟冷笑說:“不過,人家雖然免了我的副縣尹,卻又任命我當了‘道署文牘處處長’,讓我專門給譚慶霖寫文書講話稿,還說這也算是提拔了我。誰都知道他譚瞎子大字不識一個,從來也不看什麼文書,說話也從來沒有稿子,這不又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嗎?不過讓我幹我就幹,我倒要看看他們這些滿清遺老、新舊軍閥,能夠橫行霸道到哪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