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既然沒有女人,那這叫曹性的小孩哪來的?白撿的?
曹虎一臉的崇敬:“呂兄弟居然連這個都能猜到,佩服佩服。”
“小弟有一問,不值當不當講?”
“啊,你說?”
“不知曹大哥跟王越什麼關係?”
“王越?是王越王大俠嗎?他的大名我可是久仰了,真希望王大俠也能把我們救出去啊,隻可惜我們並不相識。”
不相識你怎麼跟他一樣都是撿的孩子?難道你倆都有喜當爹的屬性?呂布不無惡意地想。
曹性是胡人的孩子,偶然的一次部落衝突使得他淪為另外部落的俘虜,那時他才5歲,勉強懂得怎麼回事,那部落首領要殺了他以免有複仇隱患。曹性偷偷逃跑,不知跑了多遠昏倒在曹虎的村落。曹虎把這孩子當兒子養,給孩子取名,教給他一口流利的幽州話。
這孩子比尋常家的懂事許多,他很尊敬曹虎,他身上有漢人的禮節,同時也有胡人彪悍的氣勢——以及出色的箭法。曹虎說他不止一次聽監視的胡兵感歎這孩子假以時日能成為頂級射雕手,可惜跟錯了人。曹虎想過很多次讓曹性離開這裏回到胡人那邊,曹性隻搖頭。
“他舍不得我,我也不舍得這孩子。”曹虎很感慨,或許還有那麼點自豪。他知道自己養了個有情有義的孩子。
眼見天色已晚,曹虎給眾人安排住宿——這荒涼之地也沒什麼娛樂活動,總不能把李紅叫出來陪各位大爺喝花酒吧?
曹虎最後站起來,總結宴後陳詞:“眾位先在我們這裏將就一晚,明天給呂兄弟指路。”頓了頓,又道,“我們不關心你們的目的,也不知道你們來過。”然後背著手離開了。
尾音隨風傳來:“我們現在隻想活著。”
呂布聳聳肩,關上房門:“看來他是不打算摻手了。”
“不妨害我們就行。”張遼一向比較冷靜。
“他手下可不一定這麼想的,”高順難得嚴肅一番,“我老覺得那個叫什麼厲的......”
“張厲.....”
“那家夥心術不正,陰鶩鶩的,而且,”他憋兩位大哥一眼,道:”他看杏兒和嫂嫂的目光非常......就是你懂得的那個。“
這句話成功激起了呂布和張遼怒火。三人一致決定明天走之前好好辦張厲一頓。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還不知道明天自己要被整一頓的張厲在屋裏輾轉反側難以入睡,倒不是因為因為周圍鼾聲如雷。他心裏有一個計劃,這計劃足以改變這村落所有人的命運,他在糾結這計劃到底該不該實行。張厲從來不是甘於屈居人下的人,他積極入伍是為了出人頭地,搞成現在這個模樣那純屬是運氣問題。而即便被發配到這裏他依然不忘往上爬,成為這個部落的二把手,要不是曹虎威望太高還是欽定的......
張厲恨恨地想。
他很有頭腦,不僅會團結下屬,還懂溜須拍馬。前者從他當年他帶頭第一個把李紅給推了就能看出來,他很懂得下麵需要什麼;至於後者,每次胡人大兵來送給養的時候他都是第一時間畢恭畢敬擠上去。胡人看他的眼神非常讚賞。
就好像挑剔的主人審視自家的狗一樣。張厲自然清楚。那又有什麼關係,大家互相利用而已。等我有一天發跡了,等我有一天發跡了,我要讓你們所有人跪在我腳下!
張厲覺得這次呂布一行人來這裏是一件非常偶然的事情,更是一個讓自己發達的絕佳時機。他可以借機向胡人告發曹虎勾結外敵企圖對大首領不利。這樣既能扳倒曹虎,又能討胡人歡心,說不定胡人交貨那幾個外來人的東西還能賞自己一點,另外還有那倆個貌美如花的小妞.......比李紅簡直漂亮幾萬倍啊!呸,李紅算什麼,一個窩囊廢而已,等自己發跡了美貌的女人還不是手到擒來,要多少有多少?
與此相比,曹虎對自己這幾年的照料算個屁!要不是他在上麵占著茅坑不屙屎自己跟手下的弟兄們能過得這麼慘?
心安理得地給自己找好理由,張厲心中輕鬆許多,他立即動身打算找胡人報信。至於什麼胡漢相異民族叛徒之類的顧慮他是從來沒有過。這個時代不興這個。張厲在路上吹著口哨,想起幽州一直流傳的一段傳奇,講數百年前漢帝和親強迫一名官員隨行,那官員逼不得已放出“我若此去必為大患”的狠話,沒人理他。結果那人說到做到,使得自己成為匈奴相國,好不風光。簡直是人生偶像,勵誌故事。
不過可惜太監了。
那人好像叫中行什麼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