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虎煞有介事地屏退村落眾人,對呂布幾人打開話匣子。
原來,在延熹九年,檀石槐聯合鮮卑各個部落,大舉入侵。大漢邊境告急,人心惶惶,桓帝緊急命令張奐前往幽並邊境禦敵。同時給這位威名顯赫的鮮卑大首領送去一封措辭及其委婉的書信,允諾隻要其撤軍,朝廷就加封其為王,每年封賞若幹雲雲。
然而,檀石槐並沒有被這美其名曰封賞實則求和的書信打動,他有更大的野心,想獲得更多利益。於是他拒絕了桓帝的安撫,給大漢回了一封措辭極為傲慢無禮的書信。與此同時派去的時節倒了八輩子血黴,被剃光頭發成為禿瓢不說,檀石槐還命人在他鋥亮的腦門上文下這樣四個大字:“跋扈將軍”。據說當時桓帝氣得暴跳如雷,當天一連處死好幾個宮女太監。由於他一直對這事念念不忘耿耿於懷於是第二年就死了。
繼位的靈帝雖然品行同樣不怎麼樣,但他的內心深處或者說所有漢家男兒的內心深處都潛藏著這樣一個願望,那就是橫掃異族,建功立業。熹平六年(177年),靈帝派出護烏桓校尉夏育,破鮮卑中郎將田晏、匈奴中郎將臧旻各率騎兵萬餘人,分別從高柳、雲中、雁門出塞,分三路進攻鮮卑。
後世的評論家往往依據事件的結果褒貶人物,並通過分析事件的背景來得出該背景是事件成或敗的必然結果。譬如這次出塞,檀石槐僅僅是命令各部大人分頭迎敵,數萬大漢精銳騎兵卻被打得潰不成軍,三位將軍各領數十親信倉皇逃回,剩餘軍隊死亡大半,僅剩的千餘殘兵眼見無處可逃,投降檀石槐,得到的隻是就地格殺的口令。
曹虎和他的部眾,就在這千餘兵卒之內。
所幸的是,屠殺是按什伍為單位進行的,還沒有輪到作為校尉的曹虎隊伍的時候,檀石槐突然改變了主意。
倒不是說他仁慈之心發作,隻是他當時想起,大祭司告訴他想要獲得中原土地,需要時常接觸中原飲食,以免中原土地違抗他的意誌。但是,鮮卑無人知道怎樣去種植中原穀物,他隻得去尋中原人。曹虎屬下近乎全部農民出身,這次出征隻不過是作為輜重部隊補給而已,戰力形同虛設,可謂是檀石槐理想中的人選,因此得以免於死難,被隔離到遠離大漢的北方為檀石槐種田,作為補償,檀石槐每月定期送來給養。
中原的糧食能不能實現他的野心沒人知道,但是因為膳食合理多吃蔬菜的緣故,他整個人精神了許多,因而對這一決策非常滿意。為防止為他種田的隊伍逃亡,每月的給養嚴加限製,並且不定期巡邏突襲清點人數,對企圖離開的人嚴酷懲罰。漸漸地,所有人都明白,他們再也不能回到故鄉,隻能留在這荒蠻之地,聽天由命。
呂布不由得對曹虎等人的境遇唏噓不已,心道難怪這裏全是男性。這是他想起李紅嫵媚的身影,不由得打了個寒戰,小心翼翼地問道:“曹大哥,難道這李紅..也是你的部曲?”
“啊,老弟,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錯,李紅是個帶把的。”
“啥?”呂布瞬間跳了起來,“李紅也是男的?”
貂蟬在一旁拽住呂布輕聲道:“他有喉結的。”高杏則一臉嫌棄:“一個大男人搞成這樣,呀額。”
曹虎見眾人神色不自然,又是一番開解。
胡人隻說讓他們在這荒蠻之地種田營生,可沒想給他們成家立業。事實上,大部分胡人都覺得檀石槐的這一決定隻是一時頭腦發熱,雖然這幾年下來對這幫漢人的監視還在進行著,所有人不論胡漢都知道,這些所謂的農戶早晚都要消亡。沒有女人就沒有後代,自然也沒有未來;更何況這惡劣的環境及待遇,使得千餘兵卒,僅僅十存二三而已。
且不用說檀石槐根本就沒想好好規劃一下怎麼善待這些種田的擴大農田麵積了,他們死了就死了唄,再去南麵搶一批就是。生產和建設從來不是遊牧民族的強項,破壞殺戮才是。
然後重點到了,既然沒有女人,平時這些可憐人是如何解決需求問題的呢?
“什麼需求?”高順問
“怎麼解決的呢?”張遼問
呂布暗自感歎兩人智商水平的差異,示意曹虎繼續講。
曹虎輕咳一聲,“這就是李紅存在的意義了。”
李紅原名叫李宏,避漢帝諱改了這麼個名字。他性格原本懦弱好欺負才被當地亭長順手拉進去湊了個名額,在軍伍裏也成天受欺負。後來到曹虎這邊待遇反而好些。然而好景不長,以張厲為的眾人始終有憋不住的一天......事後大家紛紛許諾以後盡量照顧這小受點。李紅本來就窩囊,沒得辦法也就依了眾人。這才憑借大家的接濟(♀♂)活到今天,還隱隱有了些地位。
呂布頓時覺得世界真的很大,一個男人居然可以憑借出賣屁股獲得地位。想法真的有夠獨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