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句話總結北部戰場,就是:日軍啃下來了,啃得滿嘴是血。
對於清軍準備的內外兩層堡壘,日軍采取的戰術十分巧妙:就象是吃硬核桃,把麵前的一排核桃從東往西啃一遍,一個沒啃動,再回到第一個,繼續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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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門是一個比較特殊的城門,它跨牡丹峰修築,外側緊靠城牆。門外稍高一點的是牡丹台。這個牡丹台便成了守衛平壤的關鍵。
其實,說是山峰,實際有多高?95米。頂多是個小丘陵,不是什麼天險,所以實在不能寄予太多的期望。
真正決定性的,還是堡壘工事。有它,兩相促進,牡丹峰才有實際意義。
左寶貴的奉軍3個營1500人,分別負責守衛平壤玄武門、牡丹台及城外堡壘,而江自康的2營4哨共1400人,防守稍左後一點的箕子陵一帶。
雙方兵力對比,日軍進攻部隊的兵力是清軍的二點七倍,相差極為懸殊。日軍算是碰上了運氣,由於葉誌超安排上的原因,北門成了清軍兵力最薄弱的地方。
可能是,他太過於相信北門居高臨下的有利地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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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鎮守北門的主將左寶貴,是不會讓日軍失望的。
左寶貴(1837—1894),字冠廷,回族,山東費縣地方鎮(今屬平邑縣)人。幼年家貧,被迫攜兩弟投軍,累功至總兵,先後多次獲得獎勵,被賜予“鏗色巴圖魯”勇號,賞穿黃馬褂,頭品頂戴,賞戴雙眼花翎。1880年,奉命統領奉軍,1889年,授廣東高州鎮總兵,仍留駐奉天,率奉軍參加了保衛平壤之戰。
由於他的果敢剛毅,帶頭阻止,葉誌超沒有實現北逃的願望,隻好硬著頭皮在平壤頂著。左寶貴是紮實認真地組織防務、搶修工事,晝夜操勞,以至突患“右偏中風”之症,但他卻仍然不下陣地。據史料記載,左寶貴治軍嚴肅,愛護士兵,功不各賞,罪不私刑,所以深受部屬愛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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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見尚文少將也看出來了,玄武門是平壤的北門鎖鑰,而玄武門附近的牡丹台是平壤城北的製高點,攻與守,這都是必爭之地。
北門外,清軍外重堡壘——牡丹台東北一座,西邊並峴高地北麵兩座,大致為東、中、西壘,也讓立見尚文的部隊探了個大概。立見判斷,並峴高地正對玄武門,為牡丹台和箕子陵以北之要衝,不拔掉並峴山,就難達城北。
14日夜。通過來往的信使,朔寧支隊與元山支隊聯係上之後,立見尚文便與佐藤正分配了任務,協調好戰術,約定好淩晨1時收束部隊,開始攻擊。
第一波攻擊,立見尚文選擇的攻擊重點就是並峴高地外重堡壘之中壘,而元山支隊在右,負責外重堡壘之西壘攻擊,兩支隊並肩發起突擊。
趁著暗夜,日軍朔寧支隊攻擊部隊,悄悄爬到平壤牡丹台和並峴高地前。
小鬼子使出了常用手段,企圖靠近再靠近,一舉襲入外重堡壘之中壘。
突然,聽到右邊傳來隆隆炮聲,元山支隊發起了攻擊。
朔寧支隊士兵立刻躍起,向中壘撲過去。
不料,迎接朔寧支隊的,是首先從清軍西壘方向射來的密集的槍彈。清軍以毛瑟十三連發槍,突然向進攻的日軍實施側射。日軍形容,“其勢猛烈,銳不可當。”
在猛烈的正麵和側射火力麵前堅持不住,朔寧支隊人馬隻好退回原陣。
那邊元山支隊也敗下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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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組織進攻。
第二波攻擊,立見尚文調整部署。自己的部隊一部分攻東壘,一部分從中壘東北進攻中壘。佐藤正人馬一部分仍然攻擊西壘,一部分從中壘西北攻擊中壘。這樣,兩部隊合力夾擊,增強了對中壘的攻擊力量。
這個部署,也是針對了第一波攻擊所吃的虧。
日軍領教了厲害,清軍堡壘能夠相互支援,對攻擊部隊進行側射和交叉射擊。前次,元山支隊沒有有效壓製和吸引西壘的全部火力,讓攻擊中壘部隊兩麵挨打。這次,日軍也實行夾擊,要讓形勢掉個個兒。
再啃一遍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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